第四章 夜晚送藥(1 / 3)

沈若寒對此頗為無動於衷,甚至是不加理會還在流血的手臂上的傷口,轉身便是回了自己的屋子。

這樣的場麵讓在場的很多人都為之吃驚,李勳也是如此,看著早已回了房間了沈若寒,心底是若有所思的。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怎麼知道他會不加閃躲的。”

方才的人手裏還舉著方才的匕首,看著上麵的屬於沈若寒的血,心底也是有些過意不去的,畢竟這事是自己惹起來的。

大哥即便是要罰,那他也認了,這事本來就是自己做的不對。

男子漢大丈夫,不光明正大的,反而是背麵偷襲,的確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所作所為。

有違素日來大哥對他們的教導,這事本就該罰。

“自己回去麵壁思過半個月,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你踏出房門一步,你日常的飯會有人專門送過去。”

那人本來是以為李勳會嚴加處置於他,卻沒有想到隻是讓他回去閉門思過,這已經算是對他法外開恩,自然也是感恩戴德的。

“是。”

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便是說明了他對於李勳這個大哥是極為重視的,在他們的眼裏,李勳不僅僅是他們這些人的大哥,還是他們這些人的最為重要的親人。

沈若寒隻是簡單地取了一些布條為自己處理了傷口,就連傷藥都是沒有來得及上,在他眼裏,顧玉玫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而他隻是個殺手而已,殺手不能動情,不能有愛,這才是他這輩子的宿命。

有些時候,兩個人彼此認定的原因興許會有很多,但是真正讓他們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卻隻有一個,對彼此的安危視做了對於彼此一生的承諾。

這是一輩子的承諾,但卻不能輕易被世人所認可。

斷情絕愛,是沈若寒和胭霞當初初入少主文錚的麾下所許的承諾,不光如此,甚至是還有白紙黑字的存在。

“如果沒睡的話,那就出來一趟吧。”

房門被從外麵敲的很是響亮,沈若寒確實是還沒睡,隻因為這段時間沈若寒一直都在為顧玉玫的事情而絞盡腦汁,故而這幾天時常睡的很晚。

往往是沈若寒心底想的是什麼,而這個時候顧玉玫的手裏拿著金瘡藥站在門口,看著裏麵的燭火被從裏麵熄滅之後,隻是靜悄悄的將金瘡藥放在了門口,轉身而離。

原來他不願意見自己,既然如此,那就將藥放下離開就是了。

外麵再次回歸了靜悄悄,陷入了滿室的寂靜當中,房門被開,沈若寒看著放在門口的金瘡藥,望著逐漸消失的顧玉玫的身影。

“我到底該怎麼辦?”

沈若寒將金瘡藥收回到了衣袖當中,懷裏揣著一壺酒徑自上了屋頂,看著上方的一輪明月。

“眾人皆醉我獨醒,可惜無一知心人相陪。”

將房門推開的李勳隻是抬頭仰望了一番屋頂上頭的沈若寒,一個飛身,運了輕功便是上了屋頂之中,略撩了袍角,坐到了沈若寒的身側。

沈若寒對於突如其來的李勳,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在他看來,來了一個知心人陪他喝酒,也是好事一件。

隻瞧著沈若寒將喝了半罐的酒水遞給了身側的李勳。

“既然來了,那就陪我一起喝吧。良辰美酒,隻可惜少了一個人而已。”

李勳看著這個樣子的沈若寒,也不多做他言,隻是伸手將沈若寒捧在手中的酒壇子接了過來,仰著頭便是咕咚咕咚的將隻剩下半罐的酒壇子給灌下了喉嚨當中。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痛快痛快。”

李勳素來便是個爽朗的漢子,無論是對於何人,今日麵對沈若寒也是難得的敞開了心扉。

對於沈若寒,李勳心眼裏還是有些敵意的,隻因為他要時時刻刻都要密切監視沈若寒的一舉一動。

李勳的命是端親王救得,自然今後的命也是要時時刻刻都是要牢記這一點,做人不能忘恩負義,也不可以賣主求榮的。

隻是方才看著沈若寒,似乎是有什麼煩心事。

郡主和他的事情李勳也是一件件的看在了眼裏,隻是捫心自問,郡主日後要嫁的必然不會是沈若寒這樣的人,端王府豪門大戶,王爺的乘龍快婿自然也是要人中之龍。

而沈若寒即便是其他的條件再好,可這一點不符合,他也是沒機會了。

“善意的提醒你一句,你跟郡主不合適。郡主已經被王爺做主許配給刑部侍郎家的少爺了。”

沈若寒的身子猛地一僵,繼而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看起來很是開心的笑容。

“這樣,莫過是最好的事情了,也是她最好的歸宿。”

沈若寒的笑容實在是太過苦澀,這一點就連身邊的李勳都是感覺出來的,隻是可惜,他也不過隻是個護院而已,有些事情即便是不去多說,彼此心裏都是有數的,便是值得的。

感情這種事情,不是局中人,就永遠都不可能有資格去多說什麼。

李勳仍舊是還記得從前自己負傷的時候,那個時候顧玉玫還小,若不是顧玉玫看著他可憐,拚命懇求王爺,王爺也不會出手相救,畢竟王府裏麵是從來不養閑人的。

事實證明,入了王府的李勳憑著一手的好功夫,很快就當上了統領這些王府護院們的第一把手。

而這些都是王爺和郡主給的。

自然世子爺和夫人也是對他們這些人極好的,素日的賞賜,素日的飯菜幾乎無一不是精細的,他們這些人自然也是願意給整個王府賣命。

“沈若寒,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但是有一點,你最好記得,不該想的事情,不要去想,不該做的事情那就不要去做。”

沈若寒也是個聰明的人,如今李勳開誠布公的與自己說這些話,他自然明白這是奉旨、了王爺的意思,也是明白有些事情不可以被外人所道。

沈若寒隻是點了點頭,李勳則是將懷裏的傷藥還給了沈若寒,李勳明白,這是郡主的一番心意。

“沈若寒,記得你今日答應我的話。我不希望你會食言。”

李勳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沈若寒,兩個人就這樣呆在屋頂上良久,時不時的說上幾句話,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郡主,今個我做了您最喜歡吃的桃花酥,西湖醋魚,桂花糕這些吃食,您快起來瞧瞧。”

昨日的事,一直都是顧玉玫心頭的一根刺,沈若寒不願意見她,甚至是連門都不願意開一下。

何時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居然變成了這番境地,很顯然,在他的心裏,是真的實打實的不願意再跟自己說一句話。

既然如此,她還在堅持什麼,還在猶豫什麼?

旁人都是說女人心,海底針,可到了現在,這句話是不是應該反過來說了,沈若寒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難道自己就這麼不能讓沈若寒為之信任?

這一係列的問題一係列的都堆積在了顧玉玫的心裏,讓她日夜輾轉反思的。

感情這種事情真是個磨人的東西,你需要的時候,日日夜夜的不停在你心裏打著轉,等你不需要的時候,反而它自己就來了。

果然是好生無趣的很。

“小桃,你說那個許少爺長得是什麼樣子的?”

小桃一聽自己的這位好郡主總算是記起來了那位被她當做了擋箭牌的許重敬,隻是在為自家郡主布置菜肴的同時,忙不迭的就為那位許少爺說了許多的好話。

“郡主,我跟您說,那位許少爺呀,可是真真的跟傳言中的一模一樣,小桃想著,日後倘若是郡主真的嫁過去,是斷然不會吃虧的。”

顧玉玫隻是看著自己身側的小桃如此,有些懷疑,仍舊是吃著那些菜肴,支楞著一個耳朵聽著小桃的絮絮叨叨,似乎是沒有間斷的意思。

“我說,小桃,你這話真是說的沒完沒了的,你是不是看上那個許少爺了,如果是的話,那你嫁過去好了。”

得,小桃隻覺得自己方才說的那些個好話完全都是白說了,這些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郡主壓根就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有些賭氣的小桃索性也就是坐到了一邊,再也不理會身側的郡主,合著自己不過是一片好心,反而成了不值錢的驢肝肺了。

真是想想都覺得自己是白費心了。

顧玉玫似乎是吃飽的樣子,將手中的筷子就那樣往桌子上一放,繼而又是伸了伸懶腰,看著身側的小桃的臉色。

出言調笑了一句。

“你既然說的他這樣好,不如約出來大家見一見好了。”

不過顧玉玫想的卻是經過上次那件事之後,那位所謂的許少爺該是不會同意再來見他一麵的吧,那副尊容隻怕是個男人都會被嚇跑的了。不過看著小桃如此,就當是給個麵子也就是了。

第四十七章莫名閑氣

顧玉玫隻是依舊在被飯桌上的這些個菜肴給吸引著,此時此刻有著美味佳肴在眼前,對於身側的小桃說的話基本上也就是這耳朵進那耳朵出的狀態。

小桃依舊是在那裏自言自語,終於在意識到自家郡主的心思完全都不在自己說的話上麵,小臉也不由得是那樣的一垮下來。

“郡主,我說的話,您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一絲半點呀。”

顧玉玫隻是將嘴裏的魚香肉絲就著半碗米飯都吃了下去,這才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對待身側的小桃那張恨鐵不成鋼的小臉,噗嗤一笑。

這丫頭成天腦子裏也不曉得是在想些什麼,若不是知道小桃完全沒這個心思,就連她這個做主子的都要認為小桃是心儀那位刑部侍郎家的許少爺了。

隻可惜,對於小桃的人品,顧玉玫還是十分的認可的。

“我都聽到了。不就是那位許少爺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體貼,再如何如何的不近女色。總之在你們的眼裏,那是相當的好男人。”

小桃聽著自家郡主如此誇讚許少爺,自當是心裏都快樂開了花了,這不就說明自己方才沒有白說這些個好話,日後兩人要是真的成親了,那小桃可就是撮合他們在一起的媒人了。

更何況現在像許少爺這樣的好男人,可是少之又少的,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郡主又是品貌兼優,與許少爺可是天作之合的天生一對。

但顧玉玫很顯然並沒有往這方麵去想的,在她看來,許重敬就是再好,也不是她心裏頭想要的那個人。

更別提是嫁給他了,隻是這樣的話不可能再繼續說出來了。

免得小桃又要在她的身後碎碎念著,何況這些事還都是瞞著爹娘的,倘若是爹娘知道,不曉得又該掀起一陣如何的軒然大波出來。

到那個時候,隻怕顧玉玫的耳朵又要被娘一個勁的絮叨,甚至是爹那一張難堪的臉色,好在現在這件事還可以瞞得住。

端親王從成傲的口中得知了關於那些難民如今的消息,心裏很是氣憤,素來便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可這些拿著朝廷俸祿的人卻都是吃著朝廷的飯,拿著朝廷的銀子,處處不做人事。

這些事原本就是駭人聽聞的,甚至還出現了趕盡殺絕的現象。

“簡直是太過放肆了。尚家的人這是準備眼裏沒有王法的存在了。”

軒轅傲也是有所耳聞的,隻是如今的事態還不到他親自出頭的地步,向來官府抓人,講究的是捉人要拿髒,可現在尚家的人做事滴水不漏,沒有任何絲毫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一切就是他尚信派人做的。

這樣便是最為棘手的問題,何況當初還是皇上親自下旨賜婚,沒有絲毫的證據貿然捉人,淳親王也是會第一個跳出來表示不讚成的。

“爹,您先別激動。這事還沒到這個地步。現在的勢頭對我們很是不利,想要捉人,有人證還不行,還得有物證才可以。”

被顧玉玫安置在山洞當中的那些人沒有顧玉玫的吩咐,是不敢再出來一步的,隻因為顧玉玫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恩人說的話,他們肯定是要聽,不僅是要聽,還得要照做才行。

端親王向來是為官清廉,對待手底下的老百姓也算是愛民如子,軒轅傲對他很是放心,次日淩晨端親王前去朝廷上朝的時候,退朝之際還是被軒轅傲留了下來。

軒轅傲對於端親王似乎格外的器重,這也引發了一些人的暗地裏麵的有些不滿,尤其是以淳親王為首的這一派係。

“淳王爺,您看如今皇上的態度,我們可是越發摸不清的。”

可不是這個理,從前甭管是出於情麵上的,還是出於私情,軒轅傲總是會與淳親王和端親王兩位親王在一起商議的,可如今很明顯的便是將淳親王排除在外了,隻是叫端親王一個人,這在從前,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周遭的人甚至都在你一言我一語的這樣說著,絲毫都沒看見淳親王的麵色逐漸有些開始變得鐵青了,直到一聲厲嗬才是將大家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好了。皇上如何決斷,那是皇上的事情。你們有這等閑心,不妨多跟端親王學學如何侍君。”

話音剛落,便是瞧見淳親王甩了甩衣袖,從殿中而離開,身側的那幾個大臣看著淳親王都走了,他們也沒有理由繼續呆在這裏了,畢竟他們都是跟隨淳親王的。

在這些人離開之後,與端親王一黨的這些人都是滿心的不平之色,在他們看來,這些淳親王一黨的大臣都隻不過是見不得端親王罷了,說來也是,端親王可是從來不為自己的,倒是他們這一黨的,向來都是假公濟私,半分人情味也無。

就拿上次的難民一事來說,還不是因為損壞了他們這些人的相應的利益,若不是如此,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歸根結底,都是他們這些人自己作的。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朝廷要是都是這樣的人,遲早還不得走上前朝的老路。”

身邊的人拽了一下他的袖子,讓他小聲一點,朝黨當中耳目眾多的,犯不著去得罪人,反倒授人以柄。

殿上很快就沒有什麼人了,隻有負責灑掃的小太監和幾個小宮女在殿上負責。

小順子現在已經是這些宮女和太監領頭的人了,這些個宮女和太監大部分見到了小順子,都得是恭敬的來上這麼一句“順公公好。”

人可不都是如此,趨炎附勢的,見著別人比自己的權利和地位高,就得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前去迎接。

反過來,碰上比自己權利和地位低下的,就立刻變成了趾高氣昂的樣子,看著便是讓人覺得惡心。

可再如何的反胃,作嘔,麵子上的事情都得馬上做的足足的,不能讓別人看出來。

這也許就是人性。

你不喜歡,沒辦法,你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汙,可那也是遲早的事情,由不得你自己去做主和選擇。

隻因為你得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想要生存,你既然改變不了這個世界,那就得硬著頭皮變成跟他們一樣的虛偽。

“真是氣死我了。”

方才還在朝堂之上不以為然的淳親王回到王府之中,便是開始了發泄了自己心頭的那些個悶氣。皇上如此不重視他這個老臣,讓他無論如何都是心裏咽不下這口氣的。

都是親王,都是一同為皇上和朝廷效力的,他端親王能夠坐到了,他自己這個淳親王也是同樣可以做到。

憑什麼如此厚此薄彼的,讓他打心眼裏便是覺得不舒服。

蘇映澈從裏麵出來的時候,看著前廳當中的淳親王如此,怎麼都是可以想得出來這些問題的存在的。

無非就是爹又在朝廷之上覺得憋屈,受了悶氣了。

淳親王哪裏都好,就是太沒有自己的決斷性了,其實按照蘇映澈的想法,自己這個爹可是手中握著兵權,兵權是什麼?那就是有了可以顛覆朝綱的資本。

既然他軒轅傲可以處處不給爹留情麵,那他們家也是可以將整個王朝變成自己家的。

可惜的是,淳親王一心想要自己的女兒當上皇後,淳親王沒有這麼大的野心,他不想當皇帝,在他的想法來說,當皇帝的實在太累了,時不時的還要憂心這個,憂心那個的。

最主要的是當朝太後可不是省油的燈,任何有可能對他兒子的皇位產生巨大的威脅或者是潛在的隱患,都是要被她親手除掉的。

甭管那個人到底是誰,跟她是什麼關係。

“爹,今個皇上又是給您氣受了?”

蘇映澈隻是隨口這麼一說,倒是被自己的爹狠狠的給瞪了這麼一眼,這讓蘇映澈的心裏也是好大的不爽。

敢情這在朝堂之上受了皇帝的氣,回來自己撒氣不算,這還是自己這個身為兒子的也得繼續受氣。

但誰讓淳親王是他老子呢,老子給兒子氣受,那這做兒子的是不想受,也得受。

淳親王隻是看著自己的兒子,良久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樣。

“前些天,交代給你做的事情,怎麼樣了?那些難民都是怎麼安置的,你說給我聽聽。”

蘇映澈一聽到自己的爹說起那些個難民,也是明白淳親王的意思的,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淳親王是想用安置難民的事情來給他自己用來給皇上邀功。

蘇映澈眼珠子那麼的骨碌碌的這麼一轉,也是對此不置可否的,區區幾個難民,在他蘇映澈的心裏並不算是什麼,天生的卑賤之人,性命自然是不值錢的。

“爹,這個您就放心了。我將這件事交給了尚信去做。他已經將那些難民統統的送去了好地界。”

淳親王聽著尚信的名字,覺得這個名字很是耳熟,於腦海當中深深的搜了一遍,終於還是腦海當中搜索出了尚信,那不是皇上親自下旨賜婚的人。

隻是蘇映澈將這件事交給了尚信去做,他可以做出什麼樣的安置舉動。

“你交給他?那你告訴爹,他是怎麼安置的?”第四十八章牽線搭橋

淳親王很明顯的是不太相信眼前的蘇映澈會將這件事交給了尚信,在淳親王的心裏,尚信這個人在老百姓當中的口碑很是不好。

這件事要是交給了他去做,十有八九就得砸鍋。

砸鍋之後,誰去收拾?還不是得他這個淳親王親自去收拾那個爛攤子!

“爹,您大可放心。這件事尚信已經跟兒子細細的交代清楚了,保證萬無一失。爹,您想,這件事已經是死無對證了,連一個活口都沒有,即便是有人想要去查證,那也查不出來什麼的。”

死無對證四個字如同烙鐵一樣的深深印刻在了淳親王的腦袋當中,雖然隻是一群低賤的難民,但是這件事茲事體大,萬一真的被有心人給捉住了把柄,隻怕對整個淳親王府邸都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更何況,現在皇上已經開始對自己不重視了,這要是被查出來,不止是不重視,還是掉腦袋的事情。

“你呀,糊塗。那再怎麼說,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放火燒山這個主意,你們也想得出來。”

蘇映澈對此不以為然,不要說隻是一群難民,即便是其他人,擋了他們的路,那都是該死的,何況放火燒山這個主意還不是自己出的。

不得不說,自己這個爹簡直是太過謹慎小心了。

“爹,我知道您怕什麼。您無非是怕萬一出了事,會牽連到自己和淳親王府邸,這一點您大可放心。這事是尚信做的,主意也是尚信出的,真要被查出來,頭一個被問罪的也得是他尚信,與咱們無關呀。”

淳親王本來是有點放心了,可轉念一想,這也不對呀,尚信可是他們淳親王府邸未來的女婿,這女婿出了事,他這個身為老丈人的不也是難辭其咎。

萬一那個時候,皇上再來個斬草除根,那他們家不是要玩完了。

“映澈,你就不怕尚信到了關鍵時候,為了他自己保命,而把你給供出去?”

蘇映澈自然是想過這個問題的,在他讓尚信去做這件事的時候,所有的前路後路,他早就已經想好了,不說尚信沒有這個膽子,就算是他有,估摸著他也沒這個機會不是?

“爹老了,這件事,你心裏有數就好,不要回頭打不到狐狸,反而惹得一身騷。”

蘇映澈隻是點頭稱是,看著淳親王回了房間,這才讓人去將尚信請了過來。

尚信正是在府邸當中聽著小曲,就聽聞淳親王府邸的人前來相請,有些事情他們都是心知肚明的。

對於蘇映澈這個人,很多時候,尚信還是心裏頭明白的,為人不擇手段,甚至是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犧牲掉任何人。

但是他尚信為什麼明知道也要去做?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蘇映雪,美色當前,他尚信自然要去做的。

不止是要去做,還要做的好,做的優秀,這才是真的。

尚信隻是帶著幾個人像模像樣的來了淳親王府邸,跟著管家一路來了蘇映澈的房間,看著蘇映澈端坐在主位之上。

“交代給你的事情,你確定都辦好了?”

尚信對此自然是點頭稱是,派出去的幾個家丁可都是這麼跟他說的,確保沒有活口,他們才是敢回來的。

尚信的心裏頭心心念念的都是蘇映雪的存在,那樣美的妙人,就是讓他尚信豁出去這條命都是值得的。

“世子爺,你看看什麼時候您才能跟淳親王爺說說,讓我跟二郡主盡快完婚。”

蘇映澈看著這般模樣的尚信,隻在心裏暗自嗤笑一句精蟲上腦的東西,不要說我這個二姐是看不上你,即便是看得上,也得等這件事情塵埃落定之後。

隻是下意識的出言安撫幾句。

“我二姐將來自然會是你們尚府的人,你急什麼?等過些日子,我自然會跟我爹說的,沒事的話,你就先回。”

蘇映澈都已經下了逐客令,臉皮再厚的尚信不管心裏頭再如何的不樂意也是呆不住的,好在尚信除了臉皮厚,最主要的也是識趣。

看著這樣的蘇映澈,尚信隻是拱了身子,繼而離去。

隻是在離開蘇映澈的房間之後,隻是換了一副神色,隻是格外的不屑,神氣什麼,等他把蘇映雪娶回來,還不是落到自己的手上,什麼高高在上的郡主,到了他們尚府,那就是自己的媳婦。

那個時候,揉圓搓扁的,還不是任憑他尚信說了算。

“小桃,你抽個時間去許府一趟,告訴他,我要約他一起出遊。”

正在一側發呆的小桃聽著這樣一番話,就差是樂的蹦起來了,隻是方才的神色高興沒出一會兒便是有些變了,問題是雖然他們確實見過,但是對於彼此真實的身份還是朦朦朧朧的。

若是郡主知道自己騙了她,隻怕今後是要跟自己慪氣的。

思來想去的,小桃還是決定要去跟小泥鰍商量商量,看看要如何才能讓他們的相遇變得自然些許,而不是這樣的生硬。

房間裏的玉玫自然是不知道小桃打的是這個主意,好在小桃聰明,懂得隨意找了個借口偷偷的溜了出去。

午睡起身的顧玉玫四處尋找著小桃,看著小桃不在府邸當中,也就隨意的找了距離自己身側最近的一個丫鬟。

“小桃去哪裏?”

身側的丫鬟是最近才剛剛新入府邸的,素日來便是最為勤快的,對待府邸當中眾人的喜好,甚至是眾人的忌諱都是了如指掌。

如今看著高高在上的郡主在自己的麵前向著自己來問話,說是心裏不緊張才是假的,更重要的是她也是羨慕出身良好的顧玉玫。

“回郡主的話,小桃姐姐是出去了,據說是為您采購一些首飾。”

聽著眼前的人的回話,顧玉玫隻是讓她又出去幹活了,身為王府的侍女,必要的針織女紅那是最為平常的事情了。

隻是在那名侍女離開之後,顧玉玫站在花圃當中。

“首飾?小桃那個丫頭何時變得這麼勤快了,居然還為我去采辦首飾。”

出了王府之後的小桃看著刑部尚書的府邸,剛想進去,便是被外麵的侍衛給攔住了,究其原因,是不讓任何閑雜人等前來。

氣的小桃的鼻子都差點要歪了,她可是她家郡主的貼身伺候的人,何時成了閑雜人等了,看著這些侍衛,小桃隻想輪著拳頭給他們一人一拳。

但是在別人的府邸外麵,總是要客氣一點,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見人笑三分,總歸還是沒錯的。

“兩位大哥,麻煩你們通融通融,我是來找人的,我有急事。”

門外的兩個侍衛隻是將小桃全身上下掃了一眼,繼而出聲詢問了一番。

“找人?實話告訴你,你就是有天大的事,今天也不行。沒了管家的話,也不行。”

小桃看著這兩個人,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隻是扯著嗓門在門口喊了幾句,但是就這麼喊了幾句,也不行呀。

看著那兩把雪亮的刀子,小桃還是覺得有些膽怯。

不過這種方法不行,還是可以有別的辦法的,總之今天是一定要見到小泥鰍,好讓他們兩個人可以盡快的見上那麼一麵。

說做就做,小桃隻是七拐八拐的去了後門,後門是極為寂靜的,很少有人會來此處。

小桃隻是學著從前郡主去淳親王府邸的翻牆的時候,卻不曾料想,從前郡主翻牆的時候格外的輕鬆,到了她這,完全就不是一個概念的。

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要不是前門進不去,她至於還得翻牆進來嗎,想她小桃也是郡主身邊最為得寵的丫頭了,今天還得受著這份罪。

後院倒真是清淨,各種各樣的花卉在其中,偶然見到幾個人,小桃隻是趕緊躲到了一側,等那幾個人離開了,才敢出來了。

“你是誰?”

許家的管家看著最後一個丫鬟裝扮的人感到有些眼生,這個丫鬟自己以前沒見過呀,又是詢問了一番何時進的府。

小桃剛開始還能勉強的答出來,後來也是覺得有些不對了,拔腿就跑。

“站住,把她給我抓起來。”

現在的場景就是小桃一個勁的在前麵跑,而身後則是跟著氣喘籲籲的管家和一大堆家丁,隻為了將小桃抓起來。

直到一群人都再也跑不動的時候,小桃也是跑不動了,開玩笑,她是個郡主身邊的貼身丫頭,又不是飛賊。

這一大群人就為了抓郡主身邊的丫頭,真是太過滑稽了。

“你是郡主身邊的丫頭?我還是王母娘娘身邊的人呢,給我抓起來。”

許府的管家自然是不肯相信的,郡主身邊的丫頭還能是這樣不敢正大光明的進來,真當他是傻蛋呢。

誰知道她是什麼人,萬一是偷偷摸摸混進來的偷東西的賊呢。

恰逢是許重敬身邊的小泥鰍出來辦事,看到了被五花大綁起來的小桃,慌忙過來解圍,管家這還是半信半疑的,不過看著少爺身邊的人都可以作證,他也不能多說什麼。

隻是吩咐將人鬆綁,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第四十九章謀劃策略

“我說,你們這許家的管家也真是夠煩人的了。”

想她小桃也是堂堂郡主身邊最為得力的丫頭,如今被人五花大綁起來不說,還被人口口聲聲的指責為盜賊。

她小桃渾身上下哪裏像是盜賊的,簡直便是不知所謂的東西。狗眼看人低,真是要被人瞧不起的樣子。

小泥鰍隻是看著被五花大綁起來的小桃,如同粽子一樣,隻是不發一言,上前去將小桃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了。

這可不是小泥鰍憐香惜玉,畢竟是自家公子放在心尖子上的人身側的丫頭,這其中的孰輕孰重,他這個做下人的還是分得清的。

不然這許府的宅子裏麵可就是容不得他繼續存在的日子了。

“得了吧,你就別抱怨了,今個是你碰巧看見了我,不然按著這個管家的脾氣將你綁了送進官府,或者就地給扔出去,那才是輕的。”

小桃聽著眼前的小泥鰍的話也是有些感到不可思議,被扔出去也就算了,就怕送到官府當中,這要是自家郡主知道了,還不得把自己的皮給扒下來。

“我今天來找你是有正事的,我家郡主突然心血來潮的想要約你家公子去遊湖,順便還要上山一趟。”

小泥鰍本來是聽著小桃的前半句話,有些感到不可思議,什麼事還能這麼著急的翻牆進來說。可在小泥鰍聽到了小桃的後半句話,卻是感覺十分的高興。

這可是好事呀,這說明自家的少爺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跟郡主單獨呆在一起,互相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這是喜事,你愁眉苦臉的做什麼?”

小泥鰍十分不理解小桃此時此刻的臉色,認為這沒有什麼可讓人愁眉苦臉的,小桃現在的臉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不願意讓她們家郡主跟他們家的少爺在一起呢。

上次他們可是說的好好地,要將他們兩個人給撮合到了一起,現在該不是反悔了。

這可不行,這樣好的機會,小泥鰍可是說什麼都得為自己家的少爺好好籌劃籌劃,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可就是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當中去了。

“我說,小桃,你這到底是個意思,你家郡主甭管是不是心血來潮,這對於我家少爺來說那就是個好機會,有一半的機會,總比沒機會強多了吧。”

小泥鰍這話本來是不錯的,這世上的事不管最後的結果成不成,總歸是他自己去為之盡心的努力過。

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當中的那些個甜酸苦辣。

“你想什麼呢。我也覺得你家少爺不錯,跟我家郡主那是十足十的般配,隻可惜的是動動你的腦子好好地給我想想,我家郡主跟你家少爺可是還對彼此的真實身份給蒙在了鼓裏,這要是冷不丁的就給他們彼此拆穿了,你家少爺是心裏高興了,我家郡主還指不定認為你家少爺有意欺瞞了。”

小泥鰍的腦袋瓜頓時也是陷入了一陣糾結當中,這方才光是知道這是個喜訊,如今聽著小桃這樣一個分析,可不就是如此。

這事情說大可大,說小可小的,大小全部都是在一念之間的事情,從前小泥鰍隻是聽說過這世上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如今看起來還真是這麼回事。

“那這怎麼辦呢?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巧妙一些讓他們認識到彼此的真實身份。”

小泥鰍很是糾結,蹲著身子抓著腦袋也是想不出來有什麼好辦法,可這事也不能這樣晾著,畢竟這是事關郡主和自家少爺一輩子的事情。

要是他們彼此錯過,他跟小桃兩個人還不得彼此心裏愧疚一輩子。

整整兩個時辰,小桃和小泥鰍隻是互相琢磨這些個辦法,最後都被否定了,就在兩個人都沒有什麼頭緒的時候,倒是小泥鰍靈機一動。

“這能行嗎?”

對於小泥鰍出的點子,小桃隻是帶著十二萬分的懷疑之色,自家的郡主豈會是如此好打發的,她隻是害怕自家郡主會從中看出什麼彎彎繞繞的,那可就是得不償失的感覺。

看著小桃對自己不信任,一旁的小泥鰍也是有些忐忑,毫不在乎的聳了聳肩。

“喏,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不然你就隻能按照我說的這個辦法去做。”

小桃還是決定按照小泥鰍說的辦法去做,畢竟就像是他現在說的,她也確實沒有什麼比這個辦法更好的辦法了,若是有,她也用來這裏翻牆,也不用被五花大綁起來當成進來偷東西的賊了。

死馬當活馬醫,大不了這個辦法讓郡主動怒了,她這個做丫頭的,還是可以去哄哄自家的郡主。

總比繼續呆在這裏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什麼太好的辦法強太多了。

人呀,總得學會後退一步,在環境對自己沒有利的時候,學會適當的後退,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壞事。

正相反,那叫識時務!

“時辰不早了,我得趕緊回去王府了不然郡主會起疑心的。”

小泥鰍仰頭看了看天色,確實不早了,也就不再多加阻攔,他還得去讓人準備著,爭取明天可以給他們兩個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但怕就怕的是隻有驚,沒有喜。那可就要命了!

小桃隻是在小泥鰍的護送下從正門而出,這一幕恰恰是被許府的管家給看了個滿眼,一路上悄悄地跟著小桃,想要看看小桃是不是真的是王府的人。

小桃許是回王府心切,絲毫沒有察覺的到身後有人正在跟著她自己,許府的管家看著小桃真的是進了王府,生怕隻是個障眼法,在王府僻靜處守了將近三個時辰,都沒有看見小桃再次從正門出來。

心底下也是確認了小桃確實是王府裏麵的人。

可是讓他有些許不解的是,這好端端的居然要去翻牆,還似乎跟小泥鰍有些見不得人的話要說。

他本來想要倚著牆角聽聽的,但反而是被小泥鰍扔過來的磚頭給砸了腦袋。

這可是把許府的管家給氣了個要命。好小子,敢跟他這個在許府當了半輩子的管家玩心眼了,可沒轍呀,少爺身邊貼身侍奉的人,他這個管家偷聽別人說話,本來就是他沒理,這事即便是鬧得人盡皆知也是如此。

怎麼辦?打掉了牙往他自個的肚子裏麵吞!

那個死小子,早晚有機會收拾他,別讓他揪住小泥鰍的錯處,一旦揪住了小泥鰍的錯處,憑著他許府管家的身份,處置一個小小的奴才還是綽綽有餘的。

正在花圃當中給自己種的花澆水施肥的顧玉玫,因為一直都在擺弄著手裏的花束,對於遲遲未歸的小桃也就沒有太過琢磨的到。

這些花呀,就跟人一樣,需要時時刻刻的去悉心灌溉,不然就會落得個人老珠黃的地步。

澆水施肥也是一項力氣活,水多了不行,水少了同樣也是不行,水多了,就會爛了根基,水少了,就會逐漸幹涸,直到死亡。

“郡主,小桃姐姐回來了。”

來回話的是方才顧玉玫詢問的那個丫頭,這個丫頭一向都是如此,總是日常稱呼小桃為姐姐,她也知道小桃是最受到顧玉玫信任的人了,跟小桃搞好了關係,那就是跟郡主搞好了關係。

日後指不定小桃姐姐嫁人了,自己就可以頂替小桃姐姐的位置,或者即便是小桃姐姐不嫁人,看著自己表現良好,還是可以將自己調到郡主的身邊的,這樣一想起來,她晚上睡覺做夢都得要被笑醒了才是。

“恩,我知道了。這束花送給你,靜心培育的品種。”

小丫頭似乎並沒有料到高高在上的郡主居然會給自己送花,這些東西以前她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卻已經是成為了現實,最關鍵的是郡主還是這樣溫柔的對自己說話,小丫頭甚至都是覺得如今的自己很是幸福。

看著滿臉都是怔住的小丫頭,顧玉玫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呀,那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你不喜歡?不喜歡,我就收回好了。”

小丫頭看著郡主,忙不迭的隻是將懷裏的花束又是緊緊地抱在懷裏,看樣子生怕別人會來跟她搶這些東西一樣,讓顧玉玫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就是簡單地一束花而已,至於眼前的人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小丫頭將懷裏的花束緊緊地抱著,又是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郡主給我送花了,郡主給我送花了。”

隻留下身後的顧玉玫看著漸漸遠去的那個小丫頭,抬頭望了望天色,今天這都是怎麼了?

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抬了步子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小桃已經是趁著這段時間將菜肴都一一的擺上了桌麵之上,琳琅滿目的菜色格外的讓人食欲大增,不止是小桃,就連是顧玉玫也是如此。

仔細想想也是,自己可是在花圃當中忙活了一下午,栽種花草可是個力氣活,一般沒有耐心的人可是做不長久的。

顧玉玫的肚子早已是有些饑腸轆轆的,如今看著滿桌子的菜肴早就坐了下來,橫豎這個房間當中也就是隻有她們兩個人。

第五十章酒足飯飽

“小桃,你今天一下午都去哪裏了?都不知道跟我這個郡主說上那麼一聲,偷偷的就溜出去了。”

小桃心裏隻是想著這件事倘若是要跟自家郡主說了,那自己還不得被郡主給碎碎念著,何況這件事還隻是個秘密,還是需要明天才是可以揭開的。

小桃隻是隨意的扯了個謊話打算蒙騙過去。

但是顧玉玫可是想到那個小丫頭說小桃可是出去給她自己采購首飾的,這兩手空空的回來,首飾到哪裏去了。

“小桃,你可要跟本郡主說實話哦,你是知道的,本郡主最討厭欺騙了。”

顧玉玫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小桃,這讓小桃看起來有些驚慌失色的,莫不是自己被郡主的火眼金睛給看出來了,不過此時此刻可是說什麼都不能說的。

這件事情還是得讓許少爺親自跟郡主解釋才好,不然按照郡主的性子,隻怕明天是不會去的,郡主不去的話,那小泥鰍精心準備的不就是要泡湯了?

不行,絕對不可以自亂陣腳。

“郡主,我是看外麵的那些首飾一個個的都是太過俗氣了,沒有一樣是配得上郡主您的,再說您不是一向都不喜歡那種金光閃閃的物件,所以小桃就沒買。”

聽著小桃的這番說辭,顧玉玫仔細想想也是有道理的,小桃跟著自己的時間是最長久的,知道自己一向都不喜歡那些看起來沉甸甸的物件,要是都買回來,她自己也不會帶,既然不帶,那買回來做什麼?

難不成都裝裱好了,專門跟菩薩一樣的都供起來,光是那樣想想,顧玉玫自己都覺得太過滑稽了。

“真的?你沒騙我?”

看著自家郡主終於還是選擇相信了,小桃這才放下了心來,這麼蹩腳的理由,小桃自己方才還是覺得忐忑。

萬一郡主不肯相信怎麼辦?萬一郡主非要自己說出實話怎麼辦?這一係列的為什麼都是像個緊箍咒一樣的糾纏在小桃的腦海裏麵。

如今看著自家郡主肯相信,這些個問題也就不算是什麼問題了。

問題短時間內解決了,接下來的便是小桃自己的肚子問題,其實她也餓了,隻是因為回來的有些晚,現在基本沒有什麼時間來填飽自己的肚子了,就要來侍奉郡主。

何況王府裏麵下人用飯的時間都是有規定的,錯過了下人用飯的飯點,不管是因為什時間,什麼理由,都是一視同仁。

甭管是誰身邊的丫頭,隻是這事還不能讓郡主知道,小桃也就隻好自己默默地承受著。

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世人之所以稱之為人,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吃飯的問題。

不然為什麼要有農民去種地,辛勤的勞作之下,為的還不是要讓一家人都有米飯吃,都有衣裳穿。

吃得飽,穿得暖,才是最為根本的問題,如果連吃飽穿暖的問題都解決不了,其他的也就成了空話,套話。

沒什麼實際意義的廢話罷了。

顧玉玫正是吃的正香的時候,冷不丁的就聽到了身側小桃的腹中打鼓的聲音,這無非就是肚子餓了,卻還仍舊是在自己的麵前硬撐著。

這個丫頭一貫如此,明明是肚子餓得要命,偏偏不肯跟自己說。

死要麵子活受罪,還不如有什麼就說什麼,至少填飽肚子,總是要比挨餓強吧。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是不懂,她算是服了小桃這個腦子了。

“喏,肚子餓了,就坐下來吃吧。”

小桃隻是暗地裏祈禱著郡主趕緊吃完這些菜,這樣的話她就不用看著這些菜暗暗地流口水了,猛然就聽到了郡主這樣一番話,也是一陣糾結,一方麵是她實在是太餓了,另一方麵王府有王府的規矩,下人是不能跟主子坐在一起吃飯的。

不然被別人看見難免是會嚼舌根,對郡主和自己都不好。

“這裏沒有外人,隻有你我兩個,吃個飯而已,不需要這麼多規矩的。”

小桃隻是看著自家郡主都這麼說了,也是感動的熱淚盈眶的,畢竟郡主是真心實意的不將她當成奴才使喚,這輩子能跟這麼一個好主子,也算是小桃這輩子的幸運了。

顧玉玫隻是將那些菜往小桃的碗裏撥了一大碗,又是準備舀了湯,小桃這才驚醒過來,忙不迭的起身準備製止。

“郡主,這些事情我來就好了。”

反而是被顧玉玫好大的一頓說教,在顧玉玫看來,小桃就跟是她自己的妹妹一樣,姐妹是什麼?

姐妹那那就是有福一起享,有難一起當的日子。凡是自己有的,總會留下一份給小桃。

不管是身為主子也好,身為姐妹也罷,自己身邊的人,總要盡全力的去維護,不能讓她受到哪怕一丁點的委屈。

“這些東西你都吃下去,免得別人還會說是我苛待你。”

顧玉玫看著小桃,心知礙著規矩,她是不敢的,但是如今這房間裏,橫豎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什麼規矩也比不上吃飯重要。

何況顧玉玫一貫也是不喜歡所謂的規矩,再大的規矩不也是人定的,既然是人定的,那人也是可以變通這些所謂的規矩。

就比如說是現在,她顧玉玫就要跟小桃坐在一起吃飯,吃飯講究的就是一個開心,自己吃著,別人站著看著,那自己這頓飯吃的得多憋屈。

何況小桃還是最為得到自己信任的,看著她餓肚子,顧玉玫可是看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