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布下意識的小動作,怎麼可能逃過飛雨雪亮的眼睛,嘴角噙著一絲微笑,這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小丫頭,真不知道說她什麼好。
“大長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右腿。”
“不對,肯定不是右腿,你記錯了,記錯了…”布布的手緊緊蓋在右腿上,額頭上已經細細的滲出了一層薄汗。
為什麼這麼緊張?不為什麼,隻因為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右腿上確實有著這麼一個疤痕。她曾經問過人販子,人販子也說不清楚,隻是說拐來時就有的,於是布布一直把這個疤痕連同胭脂蝴蝶胎記一同,當成解開自己身世之謎的一個關鍵。
布布搖了搖頭,自己明明就是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怎麼可能變成落雲飛雨的親生妹妹,怎麼可能變成百裏冰的女兒,怎麼可能變成落雲山莊的大小姐呢?
布布在這邊胡思亂想著,那邊大長老已經聽了飛雨的話,立刻伸手招來女仕,不顧布布的掙紮和抗議,強行拖進內室檢查去了。
過了大半餉,兩個女仕才一人一邊,半拖半拽的領著布布從內室出來。
三個人才剛轉進大廳,就聽見旁邊有幾個小丫頭,撲哧一聲沒憋住,樂了出來,幾個長老的臉也好像抽筋一樣,隱忍的很是辛苦,大長老無奈的搖了搖頭,偷偷瞄了一眼飛雨,看見飛雨一副早就料到的申請,隻好認命的歎了一口氣。
隻見布布左邊那個黃衣女仕發絲淩亂,臉色慘白,走路的時候似乎有點一瘸一拐,每走一步,嘴角就跟著抽搐一下,似乎疼的厲害。
右邊那個紅衣女仕情況更糟,不僅衣衫不整,步履闌珊,臉上隱約還有幾道泛著血絲的抓痕。
兩個人雖然是一左一右半拖半拽著布布,但是明顯跟布布之間保持著距離,手下也使著暗勁,防備的姿勢太過明顯,好像布布隨時都會跳起來給她們一口,完全把布布當成洪水猛獸了。
來到大廳中央,兩個女仕對著大長老點了點頭,表示確實右腿有疤痕。大長老看了一眼她們倆的慘狀,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咳,你們兩個到帳房每人支取紋銀10兩,好好回房休息幾天吧。”
兩個女仕謝過大長老,轉頭看了布布一眼,布布見她們看著自己,就抬手衝她們比了個打的姿勢,兩人嚇的全身一顫,立刻以手護頭,下意識的往後跳開一大步,等了一會,見布布隻是嚇唬她們,不由得舒了一口氣,趕緊一溜煙跑掉了。
布布本來還在為胎記和疤痕的事情煩心,看到兩人被自己隨便一個動作就嚇的落荒而逃,著實有趣,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想象著剛才在內室雞飛狗跳的情景,幾位長老也不知道是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下子笑聲再也收不住了,幾位長老都捋著胡子,哈哈大笑,就連大長老也不自覺的向上彎了彎嘴角。
飛雨伸手把布布撈到懷裏,不無憐惜的撫摸著她的小腦袋,這就是他尋找了多年的妹妹,這就是他想要疼愛一生的妹妹,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是孤零零一個人了。爹,娘,你們看到了嗎,飄雪終於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