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主上!”侍衛皇甫呈的幾聲呼喚拉回了李如鬆的心緒,他搖搖頭,盡量不讓自己的眼前出現那個人影,但那紫衣女子似笑非笑的狐媚麵容,婷婷嫋嫋的身影依然不時浮現在腦海裏。
受夠了!他不耐煩地回身下馬,疾步走去,拉起捧著燒餅吃得正歡的她,壓低聲音,控製著胸中的怒火:
“你要看到什麼時候?!”
她嫣然,順勢依進李如鬆的懷裏,嬌聲道:
“幹嘛那麼凶?看你是因為你好看啊!”
李如鬆觸電一般推開她,俊傲的麵孔透出他的惱怒:“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哪裏人?”
她皺皺秀氣的柳葉眉,手指輕搭在他肩上:
“哎呀呀,問這麼詳細?你是戶部的?”
李如鬆拍掉她肆意的手,慍聲低吼:“別廢話!回答我的問題!”
“我嗎?”她纖長的玉指點點自己的額頭,“我叫襲晚。至今還在流浪呢,你要是好心就帶我回家吧。”
“流浪?”他看看襲晚華貴的銀邊紫衣,蹙眉,“真的?”
“當然!”她肯定地點頭,“我是看你衣著不凡,才向你求救的!”
“……好吧。呈,我們走。”
李如鬆遲疑著,最終還是答應下來。自己家本就是軍閥,又世居高官,添一個人不過就是添雙筷子的問題。不過,這個女人……看來要調查調查了。
“你們兩個大男人騎著馬,就讓我一介弱女子走路?”
襲晚心情大好,但見兩人紛紛上馬,憤憤不平起來。
皇甫呈一愣,剛要下馬,李如鬆抬手做了個不必的手勢,俯身伸臂將襲晚抱起,擽至馬頭。
“喂,”襲晚突然悶出一聲,“你難道沒有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
“你有資格說別人麼?”李如鬆在縱馬狂奔之際,不忘回語一聲,“還有,我不叫‘喂’,我是李如鬆。”
“李如鬆?”襲晚大驚,回頭抓住他的衣襟,“前指揮同知李如鬆?廣西總兵李如鬆?遼東總兵長子李如鬆?”
他一臉‘小姐你剛知道?’的表情看著她,慢悠悠吐出一句:“在下正是。”
襲晚竊喜,握著他衣襟的手慢慢鬆開。嗬嗬……沒想到自己這不經意之舉竟遇到如此名人!決定了,要效仿前輩蘇妲己,闖出自己的一片天!最好留下一個‘惑忠妖女’的美名!
一段路程過後,襲晚耐不住寂寞,轉頭看著李如鬆冷峻的臉,沒頭沒腦地問出一句:
“李如鬆,你是像娘親一點,還是像父親一點?”
他低頭,看看她求知欲極強的狐眼:“父親。”
“那想必你的父親很帥吧?”
“為何?”
襲晚一臉嚴肅又認真的表情:“因為你很帥啊!”
見李如鬆一臉啞然,襲晚又問:“我們是要去哪兒?”
“遼東。”
“回你家?為什麼?”
“今天是父親的壽辰,所有兄弟都要回去。”
“哦……”
不一會,馬奔入鐵嶺城的遼東總兵府。隨著一聲:“大少爺到!”,李如鬆下馬,被仆人簇擁著走入中堂,襲晚完全被冷落在一邊。
“哼!不理我?……不理就不理!誰稀罕你理啊?!”
襲晚低頭走著,不小心撞到了人。她抬頭,對上一雙溫潤的眸子:
“啊……對不起!”
“沒關係。”李如柏扶起跌坐在地上的襲晚,“姑娘不是府裏人吧?我沒有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