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韶柳沒有多言,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安桂獰笑著走近他,猛地揚起掌向白韶柳打去,許柊兒卻忽然擋在了白韶柳身前,安桂沒料到許柊兒會來這一出,頓時驚住,可是招式要想收回去已是不可能,焦急間,她看到白韶柳將許柊兒攬在了懷裏,自己對著她的掌風迎了上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掌打到白韶柳身上時,白韶柳身子僵了一瞬,似乎是感覺到有什麼不對,但卻因為動作而牽動了傷口,嘴角又滲出了些許紅跡,許柊兒嚇壞了,急忙抱住白韶柳的身子,雙眼已是淚光朦朧,語聲啜泣而顫抖,“你怎麼樣了……”
“我……”白韶柳張了張口想要說話,胸口卻一陣血氣上湧,猛地低下頭咳嗽起來,地上瞬間便落滿了斑斑紅痕。
他這副樣子讓許柊兒的心都要跳了出來,慌亂的握住他的手,哭喊著說:“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你說過你要一直陪著我的……”
“嗯……”白韶柳的睫毛顫了顫,原本要說的話剛到嘴邊,卻又忽然改了一番,他聲音極輕的說:“柊兒,如果我不在了,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柊兒一口打斷,“你不會不在的,不會的!你必須好起來,隻要你好起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他倆這副樣子把站在一旁的安桂嚇了一跳,心裏尋思著,我那一掌沒打多狠啊,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按理說這蛇精有伏羲血不該那麼脆弱啊!怎麼就……不至於啊……
安桂一時間心神難安,目光幽幽地瞥向柏言蹊,隻見柏言蹊靜立在一旁,神色淡然的沒有絲毫波瀾,安桂的心這才稍稍安定下來,隨即看到了白韶柳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這個死蛇精居然這麼不要臉……
真真是狡猾啊……
安桂咬牙切齒的看著那邊的年度悲情戲,隻見白韶柳蒼白的唇角勾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漂亮的眸子裏霧氣縈繞,仿佛隨時都會墜落水花一般,美的驚心動魄,他輕聲問許柊兒,“真的,什麼都答應我麼?”
許柊兒急忙點頭,“我什麼都答應你,隻要你好起來!”
“那……你會嫁給我麼?”他問。
許柊兒回答的毫不猶豫,“會!”
他的睫毛輕顫,呼氣微弱的起伏了一下,低聲說:“可是,你愛的不是我……嫁給了我,你會幸福麼?”
許柊兒哭的幾乎崩潰,“我愛你!我愛的是你!我會幸福的,隻要你好起來,我會很幸福很幸福!”
白韶柳漂亮的眸子裏染上了欣喜,連帶著身子都顫抖了起來,像是害怕自己聽錯,他不敢相信的又確認了一遍,“……真的麼?你愛我?”
許柊兒抱緊了他,“是真的!我愛你,我一直都愛你,隻是我一直都不敢承認……”
“為什麼?”
許柊兒的淚水更洶湧了,到了這一步,她也不再隱瞞,將心裏的話一股腦的全部都說了出來,“因為阿蘿……我一直都覺得,你愛的不是我這個人,我一直都覺得,你隻拿是拿我當她的影子,那天薛夢告訴我,你對她說,因為我長得像阿蘿,你才一直這樣對我好的,若不是因為阿蘿,我什麼都不是……”
許柊兒的聲音哽咽的厲害,白韶柳心疼的伸手擦拭著她的眼角,柔聲道:“傻瓜,阿蘿就是你啊……”
許柊兒怔住,像是沒反應過來一樣,怔怔的問:“什麼?”
“阿蘿,是你的前世……”
許柊兒的身子僵住,她以前想了千萬種可能,卻從來都沒有想到,阿蘿是自己的前世,想起之前對白韶柳的種種,心裏頓時溢滿了酸澀,顫聲道:“可是……可是薛夢說,她懷了你的孩子……”
白韶柳的眉皺了皺,正要開口說話,一旁的安桂是在是忍不了這狗血的戲碼了,一把將許柊兒拉了起來,凶巴巴的說:“臥槽!你長沒長腦子啊!她說她懷了就懷了?敢情別人說啥你信啥啊!我還說我是白韶柳他媽呢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