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玉之石、冰之音(1 / 3)

(一)

自艾麗絲上次出逃已有一年多,雖說她年已過十,但歲寒村大雪加大霧的天氣,很難有安全的途徑出村。宅在家中的日子閑得無聊,於是她又選擇在陳伯的酒館當上了免費女傭。

這酒館其實很大,擺設也算精致,可歲寒村本來人煙稀少,偶爾能來兩三個嗜酒大漢就不錯。”好無聊,這酒又說小孩子不能喝。”艾麗絲趴在櫃台。

一刻鍾,兩刻鍾,三刻鍾,還是沒人來“等得我好餓..。”艾麗絲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正巧有人推門“感謝,有人來了。”卻發現是自己4歲半的妹妹艾莉娜端著飯盒來了。“姐姐,我來送飯了。”艾莉娜興衝衝地想跑過來,但步伐一瘸一歪的。

“艾醬,當心。”健全的艾麗絲心疼自己妹妹,衝過來把她和飯盒扶住。“艾醬是個乖孩子。”艾麗絲撫摸妹妹的頭發,發現妹妹真的像洋娃娃一樣可愛。

想當初她剛回家時嚇了一跳,被告知是肖老師的女兒時更是震了一驚。雖說爸爸已寫過信,並千方百計地托人送信到艾豆須學校,通知肖恩孩子安好,但過上半個月,得到的回信上竟說:食不果腹,不忍同苦。雖然她先是很不理解老師的做法,但她回想起老師啃冷饅頭的場景,明白他實在是沒能力撫養孩子。於是艾莉娜成為了她們家的寶貝了。

“嘻嘻”艾莉娜接受撫摸後,害羞地忸怩了一下,並遞上飯盒。“姐姐肯定餓了。”

“哦,謝謝了。”艾麗絲接過飯盒,打開一看,是昨天剩下的蔥炒飯。糟糕,這不是要給雞吃的嗎?但望見妹妹關切的眼神,她隻好用筷子送幾口入肚。“好冷的飯。”

“姐姐,好吃嗎?”艾莉娜眼睛睜得滴溜溜的。

“好吃..”艾麗絲強笑著撫摸了發冷的胃“雞屎真好吃。”最終她把雞食聯想成雞屎,把飯吐了出來。下午,酒館打烊了。“幸好來了幾個客人,不然可無聊了。”

“嗯,”艾莉娜仍然心有不爽。

“回家吧,我給你炒熱辣辣的飯。”前不久爸爸極其辛苦地弄到些辣椒,那種吃後熱血澎湃的感覺讓人終身難玩。

“嗯,嘻哈。”有好吃的,艾莉娜又變得開心如前。這時待在酒窖的陳伯出來了。“嘿,艾麗絲,這是你妹妹?”

見過陌生人,艾莉娜一瘸一歪的靠近。“艾醬,別怕,這是我的老板。”艾麗絲撫摸妹妹的頭。

“這腳,不好使,是天生的嗎?”

“嗯,應該是吧,剛來的時候就是這樣。”

“那為何不帶她到水之祠堂?讓老祖宗在天之靈多保佑一下她,早點得到祝福,她以後的路也好走。”陳伯的話引發艾麗絲的深思,第二天,她帶著艾莉娜打算去到了水之祠堂,但爸爸告誡祠堂的水之玉是老祖宗的聖物,千萬不能碰。

(二)

祠堂在山,他們便沿道而行,路彎而遙上,途可見少許矮鬆,覆蓋著小霜雪,艾莉娜雖然腿腳不便,但走起山路還挺有勁,一路下來都沒喊暈。

“到了。”艾麗絲興奮地叫喊著。

石柱托起的祠堂,登上五層大階梯才能達入口,門旁倆白石柱雕著人形象,石頭堆砌的屋頂也刻著無名文字,但它們抹了層白雪,讓人無法辨認。隱約還可以看到有水從底部滲出,怪不得這裏的土壤濕濕的,還帶著溫暖。進去後,景愈奇。

“姐姐,好漂亮,我喜歡這裏。”艾莉娜雀躍若舞。

“嗯”艾麗絲來過這,所以也不覺多驚奇,但這裏確實漂亮,岩石都似打磨過似的,像萬千佳麗都有不用但同樣光滑的臉,上下層之間還有攀梯最驚奇的要數那不知從哪兒飛流而下的瀑布,但兩姐妹腳踩之處卻滴水不沾,瀑布依附在兩岸壁方,使之變成冰藍色,浮動磷光的水晶牆。

“艾醬,攀上梯,我們向水之玉祈福吧。”

“嗯,姐姐”攀上梯,景色雖仍是淡藍色瀑布,但在視覺上能從不同高度看著水的起舞也別有風味,當她們達到頂部時

“哇!”

“雖然來過,但還是覺得很壯觀。”艾麗絲不禁感歎。八邊形的岩石上有一個淡藍色的台座,放置一顆閃耀藍光的玉石。如果從台座上仰望,你就能發現周圍都是瀑布的起點,在八邊形的岩石上,看著八方水流簌簌而下,也別有番風味,但姐妹倆可不是來觀賞的。“艾醬,跪下吧”艾麗絲示意艾莉娜一起跪下,手作祈禱姿勢,閉上眼。

“老祖宗,希望您祝福我的妹妹,讓她以後少受點苦,希望她以後即使遭遇困難,也有好人相助,希望她的腿早日恢複如常,希望..(她未免太貪心了)”艾麗絲本想多祈福一會,但聽見妹妹的小腳步聲夾雜在流水聲中。

“艾醬,不能動水之玉啊!”

艾莉娜犯了跟她姐姐小時候一樣的錯誤——動了台座上的聖物。艾莉娜小手輕輕一挪,瀑布都消失了,這裏頓時變成了光滑的山洞。

“我的天啊!又要斷水一天了。”艾麗絲衝向台座,但明顯已晚。她輕輕地拍了一下妹妹。“壞孩子。”

“嗚嗚...”即使是輕輕一打,也足以讓艾莉娜哭了起來。

“唉”艾麗絲無奈地搖頭。隨即抱住妹妹安慰道。“艾醬乖,以後做一個聽話的孩子,姐姐一樣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