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已經入冬,天氣幹冷,風雪漫天,在荒涼的大地上,一隊人馬艱難的前進著,他們是剛回國的商隊,正滿載著異域的珍寶返回聖都。在不遠處,一個孤單的身影與馬隊形成鮮明的對比,她踉踉蹌蹌的向馬隊走來,突然一屁股坐在了馬隊前麵再也起不來,領頭的人從馬上下來,他身材魁梧,麵相有些凶煞,一看就知道是高手,他抽出劍快步走到那個人前,隻見那人抬起頭,臉早已凍得通紅,她用顫抖的聲音說“我、我、我又冷又餓,可以、可以救救我嗎?”領頭人仔細觀察並沒有發現異常,他來到馬隊的中央,一輛極其奢華精致的馬車,畢恭畢敬的問道“莊主,馬隊前方有一女子求助,她好像快要暈倒了。”馬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有種不怒自威的震懾力“給她一件棉衣,一些食物,讓她離開吧,不要耽誤我們的行程。”“是,莊主。”那個領頭人照莊主的話給了那個女子棉衣和食物,女子凍得連謝謝都說不出來,剛要站起身卻又跌倒在地,這時從馬車上下來一位老者,快步走到女子跟前,他看看了這個瑟瑟發抖的女子,轉頭對領頭人說“莊主讓我看看為什麼耽擱這麼久,讓這個女子上馬車暖和暖和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是。”領頭人扶起女子,把她送到馬車上,剛進馬車,一股熱浪襲來,與外麵的天寒地凍完全不同,這輛馬車足有半個屋子那麼大,要用四匹健碩的馬才能拉動,馬車中央有個炭爐,但是被層層木櫃隔離開,煙順著連著車頂的煙囪排了出去,車裏厚厚的坐墊手工極其精致奢華,完全彰顯了車主的地位和財力。剛剛快要暈厥的女子在熱浪的衝擊下終於是緩了過來,也終於能完整的說出“謝謝。”“不用,若是緩了過來,就請離開。”女子抬頭看看了說話的人,身著黑衣,手邊還放著極為奢華的貂皮外皮,看著就非常暖和,衣服極為奢華講究,再看臉,女子呆住了,這哪是人間能有的男子,估計是神仙下凡吧,表情淡然如水,雙眸深邃如海,臉就像是雕刻出的一般,隻是他的皮膚白皙,少些男人的滄桑,但這讓他看起來似乎有仙氣繚繞,舉手投足間溫文爾雅,讓女子半天沒反過來神。女子的反應似乎在老者的意料之中,他輕咳一聲,女子緩過神來,她有些害羞的說“謝謝你們救了我,我有錢,給你們多錢。”老者聽到這話微微一笑,倒是那男子還是麵無表情冷冷的說“那你說,你的命值多少錢,你覺得值多少就給我多少”這麼犀利的回答,讓女子啞口無言,她默默的披上棉衣,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老者立馬下車查看,女子也覺察到危險,神色慌張的看著男子,但是男子表情依舊平靜如水,女子輕輕掀開簾子,她看到一隊匪徒模樣的人馬正和馬隊廝殺,這時遠處又趕來一隊人馬,身著軍服,領頭人白馬白衣,在一群黑壓壓的人中甚是顯眼,他武藝超群,所向披靡,幫著馬隊反擊強盜,女子正看得入神,馬突然受到驚嚇開始亂串,直接把女子掀回了車裏,不知道跑了多遠,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女子掀開簾子,馬車居然在一處荒地裏,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地上厚厚的積雪,正當她發愁時,那位騎著白馬的將軍一個人來到這裏,他在女子麵前停下馬,女子也是第一次看清他的容貌,皮膚黝黑,目光堅毅,身材挺拔,雖然不及馬車裏的男子俊秀,但也是人中之龍,這時馬車裏的男子也從裏麵爬了出來,將軍立刻說“慕容莊主,有沒有受傷”男子輕輕一擺手,將軍接著說“我的部下與你的人馬正與悍匪拚殺,你們這次的貨物是貢品,不能有絲毫差池,剿滅悍匪之後,我們的士兵就會護送貨物回去,不能有片刻停留,他們托我來找你,但是北邊又有戰事告急,我必須馬上趕回去指揮,不知二位可否願意隨我回軍營。”男子平淡的說“不勞煩將軍了,我再走一日便可入關,到時就能有商戶接應,不勞將軍費心了,戰事要緊。”將軍麵露難色的說“莊主行動不便,還是隨我回軍營吧,到時我再讓士兵護送你回去”“不必了,來回少則半月,太耽誤事,再說我也不能耽誤將軍打仗,不用擔心在下,這位女子會陪在下回去的。”女子看看男子,又看看將軍,點了點頭,將軍把他們拉到大路上,把馬車裏的食物和盤纏全都給了他們,在囑咐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女子看著麵部依然平靜如水的男子,她上下打量著他,心想“行動不便,能走能動的,哪裏行動不便呀。”這時,男子微微抬起頭,目光正好與她交彙,女子驚慌的轉過頭,臉早已通紅,男子依舊冷冷的說“沿著這條大路,明天這個時候就能入關了,你在前麵走吧”女子回過頭有些不悅的說“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走呀”“我剛剛不是救了你的命嗎,這是你應該做的”這句回答讓女子啞口無言,她隻好順著路往前走,沒走幾步突然聽到撲通一聲,她回過頭發現男子竟然趴在地上,甚是狼狽,女子趕緊蹲下身扶他順便埋怨一句“這麼大塊石頭,你沒看見呀。”男子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雪,眉頭微微皺起,看來是摔的不輕,手都磕破了流出血來,女子急忙拿出手帕要給男子包紮,男子猛一甩開,看來是生氣了。他開始獨自往前走,這時女子看到他雙手在前麵輕微晃動,腳步也也很慢,這時女子才發現,原來他是個盲人。
女子趕緊跑了過去,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隻是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看不見。”男子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麵對著女子說“誰說我看不見,我知道你在我眼前”突然又低下頭略帶哀傷的說“隻是十年前能看見,現在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而已”女子頓時覺得內疚萬分,她輕輕拉住男子的手,男子一怔,忙把手抽出有些慌張的說“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是幹什麼?”女子有些無辜的說“那我怎麼給你帶路呀”男子沉默了一下,伸出右手說“把我的手放到你的手肘上就好”女子照做了。
兩人相對無言的走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們終於找到了一間荒廢的屋子,廢了好大的勁,女子終於生好了火,而男子則坐在一邊,一聲不吭。女子想了想還是打破了尷尬說“公子都不好奇我的名字嗎?”男子不語,女子也不管他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叫琴夕瑤,這次出來是想到聖都找人,沒想到天氣突變下了這麼大的雪,我糧食沒帶夠,路上又沒遇到人家,不過還好遇到了你們,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