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吸食了十分鍾左右,靈才戀戀不舍的從她的脖子上抬起頭,他背過身去,掏出懷中的紙巾拭去臉上的血跡。
等他轉過身來麵對我們的時候,他的臉又恢複了平日裏帥氣精致的模樣,仿佛方才因為吸不到血液發狂的是另一個人。
再看看夏安染的屍體,她的血液已經被完全吸食殆盡,原先柔軟水靈的屍體已經脫水,呈現出一副半幹屍的模樣,顴骨高高的凸出,皮膚彎折出道道若刀削般的皺紋,像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太。
“真的對不起。”靈有些愧疚的看著她,他將垂落在地上的白布輕輕蒙在逝者的臉上。
夏安染苦澀的笑了笑,說道:“我生前活得一文不值,死了之後能貢獻點價值也算值了。”
“你生前活得一文不值?怎麼會?明明有這麼多人喜歡看你的電視劇!有那麼多人支持你喜歡你,你不知道在我們普通人眼裏,你的人生有多麼光鮮亮麗。”我不讚同的搖頭,反駁道。
正當閑談之際,我們忽然聽見在寂靜的太平間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聽得出來者的步伐並不十分坦蕩,哆哆嗦嗦的,踏著細碎的腳步,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心虛。
還未等我們多做反應,那虛掩著的門便緩緩的被人推開,走廊的光線隨著門縫的張開驀然透進來,隱隱將我們周圍的停屍床照亮。
倉皇之中,我們依稀見到了兩個男人猥瑣的身影站在門口,他們似乎也看到了我們,幾聲短促的驚呼從他們的喉嚨中發出。
緊接著,他們從隨身的包中掏出了小型照相機,輕巧發亮的鏡頭對準我和靈,就像是森寒的槍口。
靈的臉色微微一變,那一瞬間吸血鬼的強大氣勢再一次爆發從他體內爆發出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瞬移到停屍房角落裏的小窗前,右臂猛地發力,窗戶玻璃瞬間被震成片片細小的碎碴。新鮮的夜風衝淡了房間裏的屍臭味和因為密封而產生的腐敗氣息。
我的腦子瞬間清醒。
“我靠!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快拍照!”
我們身後的男人幾乎無法克製住內心的震驚和懼怕,顫抖著嗓子大吼,尖細的聲音回響在死氣沉沉的太平間。
還拍照,這倆男的不是保安呀?
我下意識回頭望去,卻看到夏安染的鬼魂忽然飄到那兩個不速之客旁邊,漂亮的臉慘白蒼白的,黑發亂蓬蓬的披在腰際,一眼過去很是猙獰。
那兩個男的先是愣了一下,相視一眼,便發出兩聲淒厲的慘叫聲。
靈不由分說,粗暴的將我牽製在懷裏,縱身從醫院頂樓的太平間躍下。
“啊,老板,我恐高呀!”
因為我的心髒已經不再跳動,所以跳樓的瞬間變不存在什麼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外麵的可怕感受,可是那飛速下墜的感覺還是讓我覺得相當不適。
風飛快的劃過我的臉頰,將我的頭發全部吹到腦後,我死死的抓住靈的衣服,以緩解內心的緊張,然而就在我無法忍受的那一個刹那,我們平安墜落到了地上。
落地瞬間的巨大重力勢能生生將我和靈彈開,大概是因為肉體已經死去的原因吧,從三十樓墜下,除了有點懵之外,我並沒有感覺到很疼。
為了不惹人注意,我拍幹淨身上的土,飛快的從地上爬起,向宋靈走去。
一旁的靈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醫院的草坪中,還皺著眉頭向我抱怨他這一身迪奧的襯衫上沾上了肮髒的灰燼,真不愧是吸血鬼,抗摔打能力就是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