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忍不住上翹。等這次活動完了過後,他相信,就連這些鋪子的最後一點生意也會徹底的被仁和堂給奪了過去。到時候就看著這樣一個空殼子,慢慢的吞噬著蘇二爺一家的銀子。
不是有一句老話說的好,螞蟻也能夠吞象!
“外麵是什麼事?”明哲問。離得稍微有些遠了,也看不清楚圍觀的人群中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坐在車外麵的錢來聽著,已道:“應是我們仁和堂要開展酬賓活動的消息放了出去,寶賢齋決定效仿我們。他們也準備三月五日的時候,開展大規模的酬賓活動。”
車已經路過了寶賢齋外麵。他放下車簾,闔上眸子沉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半響,錢來都沒有得到回答,也不好出聲,隻得安安靜靜的。也就這會兒,他聽見少爺道:“吩咐下去,別讓下麵的給我出一點紕漏。不然!”
“是。”
喧鬧的大街,馬蹄踏過,車輪軲轆的壓著青石板過去了。
招弟從鎮上回來,經過娘家的時候,就下了馬車。
她決定,先去作坊一趟。這次之所以這麼急著趕回來,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三月五日前,需要趕製一批貨物出來,不然到時候這麼大的活動,連商品都供應不上,還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詬病。
她下了馬車,對著秋菊道:“你回去給夫人說,我多半要在這邊忙得晚一點,才能到家。讓她不要擔心。”
秋菊應了一聲是。
招弟沒等馬車離去,已轉身走了幾步下坡路,就瞧著爹正在池塘裏搖著小船,不停的撒魚飼料。幾個月了,小魚兒也長大了許多。浮出水麵,就看見那小嘴一張一張的,就把飼料給吞了下去。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爹已經發現了她。趕緊的就把小船靠了岸,幾步上了正路來。她也是幾步疾走了過去。
田光明笑道:“不是說去鎮上了嗎?今兒剛回來?”眉目間,濃濃的微笑。
招弟點頭,“剛回來。”
田光明道:“走,家去,讓你娘給你做好吃的。”他提著兩個裝飼料的水桶,“阿哲沒有跟著一起回來?”
“沒有呢!”
父女倆說說笑笑,便已到了家門口。
劉氏出來瞧見他們倆,自是高興不已。不過,劉氏轉瞬就問:“你剛回來,還沒回集市上去?”
招弟點頭。
結果一下子,她就挨了一個爆炒栗子。有些疼痛,她揉了揉頭發,咕噥道:“娘,您以前都沒舍得下這麼重的手。”
劉氏瞪了她一眼,道:“以前你那是聽話,自是不打。你現在怎麼說也是蘇家媳婦了,剛打出了趟遠門回來,都不回家跟婆婆報道一聲,就到了娘家來。你讓你婆婆怎麼想你?”語氣雖是有點重,但也聽得出來,那語氣深處,濃濃的,怎麼也化不開的關心。
招弟還未及開口。
田光明卻已經不滿意了,“這不是娘家離得近,順道就進來看看嘛!有什麼話要說的?”男子,心思一般大條,自是沒有女人考慮的那麼細膩。在田光明看來,自個兒的女兒回娘家,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他可不信那套,什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你!”劉氏狠狠地剜了田光明一眼,“你懂什麼!”
瞧著爹娘都快因為她的事情給吵起來了,招弟趕忙出了聲,“婆婆那邊,我已讓人回去說了。再說,我今兒停下來,是因為有正事的。不然,也不會那麼早就從鎮上出發,這會兒就到了家。”
“正事?”劉氏問。
招弟重重的點了點頭。頭皮還有些酸酸麻麻的。
田光明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爹,瞧您想的說什麼惡,哪裏是出了什麼事。”招弟笑著,“我也得趕緊去作坊一趟了,不然還真耽誤了事情。”
她說著,就往外麵走,“等我回來再細說啊!”
走的太快,爹娘在身後還說了什麼,倒是沒有聽的那麼清楚了。
眼看著,二月過去,就是三月了。春意已弄得都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