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氣。卻又想著,第一次,無論怎麼說,都是他先把話說明了的。那麼這一次,就讓她來結束吧!
夜沉沉的。
來弟輕輕地叩響房門。屋裏窸窸窣窣的聲音響了起來,片刻,房門被打開。周博雙眼惺忪的扶著門站在那裏,看見她,愣愣的,“你怎麼過來了?”
來弟哼了一聲。不等他的邀請,已自個兒進了屋子去。目光四處打量著,桌上的書籍,還散亂的放置著,連床邊的衣服都還沒有打包。她不禁皺眉,問:“明兒就要走了,東西都還沒打包……難不成是不會打包吧!”她說著,已轉身看著周博,周博關上房門,正打著哈欠。
周博過來在桌子邊坐下,倒了一杯茶水,潤了潤喉,笑著道:“你半夜三更過來,我還以為有其他事呢!”
來弟愣住,氣得跺腳。最近,她脾氣有些不好了。時不時的,就被氣得跺腳。她瞪著他,“你胡思亂想一些什麼,才多大的人兒!”
周博已擺著手,臉色嚴肅的說著,“我可是什麼都沒有說。”那一臉的純潔無辜,讓得來弟都舍不得下手撕破了那臉。他樂道:“這不是明兒早上才走嘛!也沒多少東西,到時候收拾,也來得及。”
他睡意朦朧中,有一絲慵懶。
來弟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了下來,目光鎖住他的臉。那日晚上,明明都說喜歡了,可這兩日,她生氣,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呢!這兩年,她可是瞧著多了,二姐臉一板,二姐夫立刻嚇得七魂丟了六魄似的。
她目光帶著審視的看著。
周博仍由她打量著,給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麵前,“這兩日不是生氣不與我說話,怎麼,這會兒願意與我說話了?”他輕描淡寫的說著。
來弟把麵前的茶水端起來,一飲而盡。都說女孩需要哄著的。他倒好,一點都不哄著。倒是需要她過來哄他了,什麼世麵。周博又給她倒了一杯水,她一下子喝完。連飲五杯過後,周博終於忍不住的問:“還要喝?晚上睡覺該不安穩了。”
來弟看著,咬牙切齒。
周博連連擺手,“好了,我不說話,給你繼續倒,總行了。”
來弟喝完,打住了他準備繼續的動作,狠狠地道:“那日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嗯。”周博弄不懂她的意思。
來弟嘴角抽抽,強力忍住。居然回答這個問題都還要猶豫。氣死人,“那這兩日,我生氣不與你說話,你都一點也不著急?”
“著急?”周博愣愣道:“你不是就站在跟前,我著急做什麼?”
來弟不淡定了。在他太淡定的情況下,襯得她越發不淡定。
“你,”來弟總算是明白了,這廝在感情上,就跟白癡沒多少區別,“我生氣了,你安慰我。”
她命令式的語氣,霸道得很。
“你……不要生氣。”周博憋了半天,說出這麼幾個字來。
來弟聽得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她走過去,“坐著別動。”話才完,唇就印了上去。她可記得,有一次,二姐……周博兀自瞪大雙眼,整個大腦充血,不知道該給以怎樣的回應。來弟咬著那甜甜的棉花糖,半響都沒有回應。氣得張唇就狠狠地咬了他的嘴唇一下。
是個沒輕重的,嘴角被咬出血來了。
來弟鬆開唇,瞪著大眼看他驚愕的眸子,神氣道:“我可告訴你,你早先說了,你是喜歡我的,這會兒又親了我,就要對我負責。你回了省城裏麵去,要是讓我知道,你生了別的心思,我鐵定不放過你。”
她丟下這句話,特別神氣的就摔門出去了。拐過屋角,她回頭看了一眼,沒跟來,才心虛的扶著柱子喘著粗氣。還好還好,沒有跟過來。她一個女孩,雖是膽大,做了那樣的事,總是有些害羞的……
周博摸了摸嘴唇的血。白皙的手指上,鮮血紅豔豔的。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來,伸出舌頭舔了舔傷口。恍惚還有剛才的那股子甜味。
她從來就是個膽大的,倒是沒有想到,現如今,語言如此,連動作都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