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間裏的招弟,也不知道是生哪門子悶氣,剛才見著他,那根緊繃著的弦一下子就鬆了,見他沒事,眼淚撲簌撲簌就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等得哭完了,又想著,他出去這麼些日子,又遇上了發洪水,都不知道遞信回來……
她是越想越氣氛,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抱著枕頭,就衝著門外大叫了一聲,“別吵,我要睡覺。”她是真的困了,倦了,就那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一覺過去,醒來的時候,太陽已快要落山。
初時,招弟還有些迷糊,猛地,卻是如詐屍一樣,就跳了起來,著急的就開了臥房的門,堂屋裏,沒有一個人在……糟了,睡得太晚,他已經走了。
她氣得跺跺腳。他都不等等她……也怪自個兒,一倒上床竟是什麼都不知,一覺就直接睡過去了。
她擺著頭,正打算去茅廁,卻見他剛好從茅廁出來。
嘴角抽了抽。
他看見她,幾步上來,就笑了,“醒了。”聲音軟軟的,像是嘴裏含糖了一般,甜膩的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嗯。”她還在生氣呢!抬腳越過他,卻被他一手抓住了。
他著急的解釋,“其實我寫了信回來的,隻是旱路被衝壞了,信還沒有送到,如若不信,等改明兒那信到了,我便拿來你看。”
這會兒,他說什麼她都是相信的。
她緩聲道:“我要如廁,你……”
“啊!”蘇明哲趕緊的鬆開了手,略微不好意思,“那你去。”
招弟靜靜的看著明哲,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轉身,“我不看,你去吧!”
晚飯,蘇明哲留下來用的飯。
飯桌上,來弟打趣道:“二姐總算可以結束茶不思飯不想了。”
茶不思飯不想。明哲看了過來,眼裏帶著脈脈深情與笑意。他可真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想他。
招弟不好意思,夾了一筷子菜放進來弟碗裏,“吃飯都還堵不住你的嘴。”
大家見她如此的別扭,都是笑了起來。
夏日的夜晚,有些悶熱,用了飯過後,人們就愛端了板凳到外麵歇涼。
招弟提議,“我們走走。”
蘇明哲點點頭。
寶弟不識趣的嚷嚷著要跟過去,被來弟一手給抓住,拉著說:“走,進屋,三姐今日考你,看你這些日子都學了什麼,要是不過關,今晚上就別想睡覺。”
“可是屋子裏悶熱啊!”
“讀書哪有那麼多的理由,走。”
“爹娘,你們看看三姐……”
後麵說的什麼,招弟和明哲兩人走得遠了,卻是聽不清楚了。
蘇明哲走在後麵,想起走的時候,那曖昧的眼神和伯父警告的眼神,不禁好笑,明明就是他們的寶貝疙瘩約他出來走走的,怎弄得像是他有心圖謀不軌一樣。
打那大雨過後,白日的溫度雖是沒有降下來,但晚上的風卻是涼爽的。
走在小徑上,迎麵吹來徐徐清風。招弟感覺到心曠神怡。
她在前麵慢慢的走著。他在後麵慢慢的跟著。
她駐足聽了下來,偏頭看著已站在身邊的他。
迷離的夜色下,他的麵龐越發清俊迷人了。
她故意惡狠狠道:“你下次要是再敢這樣音訊全無,回來,看我……我……”她咬牙切齒的說著,像是要告訴他,她真的很生氣,可卻不知道,她能怎樣。她能把他怎樣?
“不會的。”蘇明哲笑著,伸手把她攬了過去,圈在懷裏,下巴抵著她的頭,微微的摩挲著。他喜歡她身上的味道,怎麼會舍得丟下她音訊全無呢!
他的懷裏,暖暖的。
因為大雨的原因,今年第一茬的忍冬花期晚了一些,直到五月底,才陸陸續續的開了。滿山遍野的忍冬,在綠油油的葉子中,雪白雪白的點綴著。
每年,除了菊花茶,家裏還愛喝的就是忍冬跑的茶。菊花清熱,一般是夏季的時候用,解渴防暑。忍冬雖也有解暑的效果,但同時也具有防止風寒感冒的效果,所以在秋季多傷風感冒的季節最適合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