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個兒現在的這模樣,肯定是得了病,就叫相思病來著。
不行,明兒他再不過來,自個兒一定得過去看看。反正她也是個臉皮厚的,難不成還不許來一個倒追啊!
打定主意過後,招弟才認真的掃地了。
哎!
也是現在,她才知道大姐以前幹家務活是多麼一件麻煩的事情,而且甚是無聊。每天煮飯、洗衣和掃地,都在無限循環中,也不知道是怎樣習慣的。
得虧明哲家裏有人做這些事情,不然她嫁過去,還真不敢保證自個兒就能做一個賢妻了!
對了,那次陪著蘇伯母納的鞋底沒有納完,後來明哲過後就專程拿了來,說是讓她納好,這幾日倒是忘了……或許,她明日過去有個借口了。她趕緊的掃了地,就去閨房裏取了針線出來。
火爐旁,暖暖的,她垂著頭,一針一線的繡了起來。
寶弟跟著張氏一起從外麵回來,寶弟跑過來問她在做什麼,她隻是含糊的答了。寶弟卻嚷嚷著說:“不行,二姐,我也要我也要。”
招弟停下手裏的活,抬頭瞥他一眼,“大姐給你繡了那麼多好看的,要我這做什麼,難看死了。”怕四弟不信,還特地把手裏的鞋墊給他看了一眼。
鞋墊上麵,繡著……兩隻鴨子在池塘裏嬉鬧。
“咦……二姐沒事了,繡鴨子幹什麼?”寶弟發現新大陸,驚訝的說著。轉瞬,他又道:“怎麼連鴨子都繡的這麼醜啊!”
鴨子?
她繡的可是鴛鴦戲水,什麼時候成鴨子了?就連說是鴨子,也是醜的。她繡的真有那麼差勁兒嗎?她有些泄氣的看著手裏的針線活,這可是花了好些日子才繡成這般模樣。
張氏笑著道:“二妹,你用心繡的,阿哲會喜歡。”拉起孫子的手,“寶弟剛才不是說,要吃燒洋芋嗎?趕緊的,去拿了洋芋過來,奶奶幫你燒,燒得焦焦的。”
寶弟一聽,立馬就跑到了雜貨房裏,從一個地洞裏麵掏出了一些洋芋過來。坐在火爐旁,他眼睛晶亮晶亮的,“二姐,等洋芋燒好了,我分一個大的給你,不給三姐留。”
他低聲說著,神神秘秘。那洋芋,在他的眼裏,是多麼好多麼好的東西。
招弟看得那雙晶亮的眼睛,微微發呆。
小時候,其實真的很容易滿足,就像此刻的四弟,一個洋芋都能高興成那樣。而長大後,卻要為各種事情擔憂,許多事情,都應了那麼四個字,身不由己啊!
為了繡鞋墊,晚飯過後,她連碗筷都沒有收,就開始動工了。
初時,一家人都還在火爐旁說說笑笑,末了,時間晚了,大家都回房休息。
劉氏披著一件衣服,從臥房裏出來,看著二妹還坐在那裏納鞋墊,走過來,拿起火鉗撥動了一點炭火,輕聲道:“要不明兒早上再做吧!現在時間完了呢!”
招弟抬頭,活動了一下脖子,道:“娘,您去休息吧!我做好了就睡覺的。”
“要不,娘幫你把火爐搬到臥房裏麵去?”劉氏說。
招弟笑了,點點頭。
等把火爐搬進了臥房裏,劉氏又叮囑了幾句過後,才回房休息了。招弟則靠著淡淡的火光,繼續幹活……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繡好的。醒來,她和衣躺在床上,身上搭著棉被。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揉著微微疼痛的眼睛,她起床出臥房。
家人已坐在飯桌上用早飯了。見她起來,趕緊的招呼用早飯。她擺擺手,進廚房打水洗漱了一番過後,人才精神了一下。又回堂屋,喝了一碗熱粥。
她此刻就想著去找明哲的事情,草草的喝完粥,就回屋趕緊的換衣裳了。還沒來得及關臥房門,來弟已從門縫擠了進來,衝著她嬉皮笑臉。
招弟關上門,“進來幹嗎?”
來弟在床上躺了下來,軟軟的被窩,總讓人生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她手肘支在棉被上,單手托著臉頰,側偏著看翻箱倒櫃的招弟,“還能幹嗎?看看二姐著急著見大哥哥時的模樣唄……話說,我什麼時候改口叫二姐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