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一聽,就暗笑,還正是她猜想的那樣,爺爺之所以特別生氣還是因為他們沒有知會一聲,看來以後得多多注意一下才是了。
田光明聽到這明顯緩和了話,道:“爹,您放心吧!那忍冬、藥菊和薄荷的生長周期都不長的……長的最慢的忍冬要是我們經營好了,也能采上一次花。就更別提那本來都生長的快的藥菊與忍冬了。”
招弟時刻注意著田得壽的臉色,當這話晚時,那臉色明顯又緩和了一點。
田得壽聲音淡淡響起,“反正你們最好還考慮一下,要不然又出了……家裏現在可沒多少家當了,要再出事,可就隻有賣房子才能解決的。”
他的語氣雖然很重,但是大家都能夠聽得出來,他是因為擔心才這樣說的。
劉氏接過話茬來,倒是爽快的應了下來,“爹,我們會再考慮一下的。”
田得壽哼了一聲,也沒吱聲,大家一見算是鬆了一口氣。田得壽把包裏裹著煙葉子的布袋攤開一看,上麵沒了煙葉子,就起身道:“做事多考慮一下沒壞處的。”才轉身出門左拐走了兩步進了田家老屋。
他這一走,現場的氣氛明顯鬆弛了下來。
張氏笑道:“瞧你們個個,看見你們爹都怕成什麼樣了。”
廖氏也笑著道:“那娘不怕爹?”
見眾人都看著自個兒,張氏腰板一挺直,神氣的道:“你們什麼時候看見我怕過他的?可別忘了,每次都是我在吼他,他連話都不敢吱一聲。”
不吱聲那是因為話本就不多。
而且田得壽還說,“不與婦人一般見識。”
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卻沒人敢說出來,陪著說了一陣笑,張氏才轉身離開了。
也是這時,一直安靜的富貴忽然道:“爹,我們也想伯伯和伯母一樣,種植草藥行不行?”
這話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招弟不免多看了兩眼富貴,這個大哥自從二叔出了事情過後,整個人就慢慢的變了,變得懂事了起來,雖說做事依然大大咧咧,但他卻十分認真。
年少的臉龐不變,但站在那兒,整個人又確實不一樣了。
富貴見大家看著自個兒,微微思索就道:“上次我們與伯伯他們一起弄薄荷,也沒忙活多少天,就賺了六七百文,我覺得挺劃算的。”
在這個時候,一個農村家庭,特別是像田光學這種家庭,一年流動的銀兩不過在二兩之間,就別提有什麼剩的了,就連最基本的溫飽都成問題。可那賣薄荷一下子就賺了六七百文,讓整個家都暫時的鬆了一口氣。
富貴道:“我們不需要像伯伯他們一樣把家裏的地拿出來全部種植,就拿出幾塊來種植產量較高的薄荷就行。”
聽得這話,招弟心底忍不住讚揚,想不到她這大哥也是聰明人呢!
確實如富貴所說,薄荷、藥菊與忍冬幾種藥草之間薄荷的產量最高,而且高的程度十分明顯,不是一點點!
但如果誰要問招弟為什麼不光種植薄荷?招弟會這樣回答,因為她想要做的,是全麵種植草藥,盡可能把各種地都利用起來……而且忍冬與藥菊隻要經營好了,產量也不低……
而且像忍冬這類草藥,在行間還可以套種其它的草藥。隻要有辦法,把什麼都利用起來,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田光學因為套馬車一事過後,做起事情來就有些顧前顧後,沒有以前那種敢賭的精神了,所以當富貴說這話時,他有些猶豫起來,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倒是這段時間一直忙著掰玉米收割水稻累壞了的廖氏道:“這個可以。”
其實她之所以這樣說,根本原因是在她看來種植水稻玉米都十分的折騰人,而且還是不值錢的那種,所以她才連忙附和。
田光學因這話瞪了廖氏一眼,“這事倒是不急,反正離種植薄荷的時間還長……”
他這樣說,招弟一家自是不好相勸什麼,畢竟種這東西他們自個兒的心裏都還沒有譜,他們要是勸了兩句,他們跟著種了,要是成功還好說,要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