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雲綰容話沒出口,腳邊乖乖蹲著的肉鬆不知為何突然撒歡地往假山後跑,肉呼呼的小屁腚銷魂地左右搖擺,尾巴使勁地晃,轉眼被假山藏匿盡。
肉鬆不是自來熟的狗狗,假山後之人……
雲綰容往假山伸長脖子欲看究竟,如珂心中一驚,裝作無意往右一步擋住了她的視線。
見她緊張,雲綰容更肯定心中猜測,不禁冷笑,不著痕跡地接住先前話語:“你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當真讓人心疼,可惜,皇上與我之間的情,不是你三言兩句便可挑撥的。”
雲綰容原本想讓她蹦躂懶得理會,如今是真的惱了,居然在她眼前玩起如此低劣的戲碼!
如珂咬唇委屈道:“民女沒想過離間你與皇上的感情,昭儀娘娘後來居上,民女羨慕。”
“難不成你還想談談先來後到的道理?”雲綰容目光漸冷:“人間最美不過兩情相悅,那你說說,咱倆是誰先喜歡上皇上的?”
如珂啞然。
“你不敢說?”雲綰容嗤聲道:“皇上在意你時你在意旁人,這是你說的對皇上的眷戀?你是陪著五皇子渡過歡喜離合,還是在五皇子為皇儲周旋保命時用心相伴?如今他成了萬人之上的帝王,你跑出來說真-愛?”
雲綰容的話好像一巴掌扇在如珂臉上,火辣辣的紅。
“你膽子真大,居然敢非論皇上過往!”如珂試圖轉移羞憤。
“羞了惱了?”雲綰容逼前一步:“年少時沒遇見皇上是老天安排,既讓我得了機會,便不會像你一樣不知珍惜。想成全?沒門!”
雲綰容的話夠囂張,如珂有被打臉的羞憤,又有些許得意。雲昭儀說出如此張狂的話,後邊皇帝聽了肯定會心生不滿。
她如珂活了二十年,就算得不到,旁人的得到了也別想自在!
但她卻算不到雲綰容早已看透她,今日所言看似霸道卻句句斟酌,豈能如她所願。
她湊到如珂耳邊,嘴角牽起捉摸不透的笑意:“別玩更過分的,不然誰也預料不準你的下場。像摔跤落湖扇巴掌的拙劣戲碼,你說演出來皇上會信誰?”
如珂偽裝的表情龜裂,她的計劃裏,正有此一遭。
雲綰容揚笑離她數步,兀自轉身聲聲喚肉鬆回來。
肉鬆汪地一聲脆響似在回話,蠢笨蠢笨地從假山出來,咧著舌頭跑的好歡快。
雲綰容彎腰把它抱起,撫平它腦袋亂糟的毛發,淺笑連連:“真淘氣,假山好玩嗎?”
她悠哉悠哉地帶人快意離開,就好像出來尋常轉一圈,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般。
如珂卻擔憂正麵撞到未出麵之人,生怕那人銳利的眼神將她看透,最終裝作無事臉色不佳地離開。
假山後,那明黃身影挺立在寒風中,身後太監跪了一地,無不瑟瑟發抖。
“高德忠,擺駕乾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