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妧可沒那麼淡定,她與後宮許多女子不同,不在意皇上寵幸,是真心喜歡雲綰容的。她見左伶這幅模樣心火直冒,冷笑道:“左寶林確實不怎麼懂規矩,含笑,給左寶林尋個坐墩放後頭,熙華宮可不是什麼人什麼地方都能隨便坐。”
賀丹娘掩嘴嗤笑,左伶當場就拉下了臉,語氣不佳:“姐姐們不歡迎妹妹就直說,何苦說話帶刺兒?妾身聽聞別人說我與雲美人有幾分相像,一時好奇想找雲美人說說話,你們……你們卻……”
“這與歡迎不歡迎有什麼關係?任你到誰麵前說都是這個道理,就你小小寶林,給你地方坐是客氣,你還想坐在上頭?”餘清妧厲聲質言:“還有你哪個地方像雲美人了,想到熙華宮找裏子抬自己臉麵?也不看看自個有沒有那東西!”
雲綰容訝異地看著餘清妧,沒想到平日和和氣氣的餘清妧還有這麼一麵。
“妾身位分比不過你,餘充媛說什麼是什麼。”左伶咬著唇站起來,幹脆甩袖站一旁去,看都不看含笑拿來的坐墩。
看,多委屈似的!賀丹娘翻了個白眼,道:“這麼說都是姐姐們的錯,餘姐姐,咱還是走罷,妾身可受不了有些人的做派。”
餘清妧來時的好心情被擾亂,懶得見左伶做作的模樣,與雲美人說一聲便跟賀婕妤離開。
雲綰容無奈:“妹妹送姐姐們出去。”
兩人當然客氣說不用,雲綰容將她們送走,轉身回來見左伶踱著步子四處張望,含笑在沏茶。
“檀青小滿呢?”方才還在呢,雲綰容問道。
“姐姐屋內花瓶的荷花都快蔫了,妾身讓她們去換。”左伶說得那個理所當然,儼然忘了誰是屋裏的主人。
雲綰容幾不可見地蹙眉,檀青性情穩重她是知道的,怎麼會因為左伶一句話就真的出了去,不過她見含笑還在屋裏,不曾多想,道:“左寶林過來是不是有話要說?”
左伶搖頭:“大夥兒說姐姐好看,但我進宮這些天都沒見過姐姐呢,所以過來瞧瞧。”
敢情把我當動物園的猴兒來看了?雲綰容嘴角微抽:“那你可否看完了?”
“看完了,確實比賢妃好看那麼一丁點。”左伶一抬下巴不客氣道:“看來姐姐挺忙的,我先走了。”
說完她粗粗行一禮直接走人,好像在自個後院溜了一圈似的想走就走了。
那態度嗆得含笑直窩火,砰地一聲擱下手中茶壺,眼睛火氣外冒恨不得燒了左伶的背影:“小主你看,這左寶林真是……”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你把自己氣著作甚。”雲綰容走過去隨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悠悠道:“檀青小滿去哪了?剛才左寶林在屋裏做了什麼?”
“奴婢在裏麵看著呢,小滿去備點心了,檀青明裏順著左寶林的意思去換新的荷花,實則是永福宮的淺青過來遞消息。”
“若有下次,不必聽她使喚。”雲綰容道。
“奴婢明白,隻是奴婢不懂,左寶林進來時一副找事的樣子,為何沒說上兩句話又走了?”含笑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