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容看看計時的刻漏,直接吩咐下去落宮鎖,蒙頭睡覺去。
含笑越發擔心了,小主,您傷心直說,哭出來也好啊,別悶在心裏憋壞了!
憂心忡忡的含笑猶豫好長時間才鼓足勁進了裏頭勸說勸說,卻見小主呼呼睡著。她伸手扶額,沒心沒肺的小主,白操心了!
等含笑吹燈離開,床帳裏,那雙眼眸卻睜開了,望著床頂帳幔發會呆,再次閉上。
第二日,含笑進來服侍梳洗時說,昨夜皇上到溫充儀那去了,不過後來回了乾和宮。溫充儀,人人都說不爭寵的人,這是覺醒了?雲綰容繞繞垂在胸前的發絲,眼睛微眯。
去給皇後請安時沒看見溫充儀,聽說身子不適告了假,那些個拈酸吃醋的譏笑溫充儀矯情,服侍皇上一晚上,便裝柔弱連請安都不來,誰不知那點事啊!
皇後這兩日因太後離宮之事心煩,說了會話便讓大家各自散了。
林婕妤出來時腳步慢了,瞧著慢慢走過來的雲綰容,仗著身份比她高,笑話起來:“昨夜等皇上到何時辰呀?”
雲綰容望過去,她好像沒得罪過林婕妤罷?說話如此之衝。
“姐姐在跟妹妹說話?”雲綰容好不無辜地看向她。
“不是說你說誰呢,昨夜可不是有人眼巴巴地盼著皇上麼,結果皇上去了別人那。”林婕妤還來勁了。
雲綰容嫣然一笑道:“姐姐沒喚妹妹名字,妹妹當然不知你在說誰。是呢,昨晚妹妹等得可晚了,不過還好,不像姐姐每日每夜都盼著。”
路過的敏修容噗哧一聲笑了:“原來雲美人還是這般逗趣之人,林婕妤你也是,咱一年到頭沒留住過皇上的,就莫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林婕妤刷地扭曲了一張臉,心口血氣直往喉間湧,張著嘴說不出話來,眼睛死瞪著雲美人。
雲綰容那臉皮厚啊,還怕你拿這事說?她笑盈盈地給敏修容見禮,裝作意外地瞥向林婕妤:“哎呀,姐姐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敏修容滿懷關切:“大熱天的,不會中暑了吧?也是,坤和宮裏頭置了冰塊涼爽,外頭大火爐似的,估計林婕妤那也熱得很。”
像林婕妤的身份,冰塊會有,但絕不多,敏修容說話暗裏藏刀把林婕妤氣得不輕。
雲綰容樂了,論身份你的也就那樣,比不過敏修容等人,不能頂撞;比臉皮你又太薄,說不過別人。看,作死自己了吧。
敏修容伶牙俐齒宮裏人都知道,旁邊人見著不過是看幾眼便離開了,見賢妃似乎有事在等她,便跟雲美人道聲別便走了。
林婕妤還想發難,雲美人挑眉等著,卻不料賀丹娘餘清妧兩人此時走過來,道:“可要隨我們走走?咱一起進宮,更應比他人多幾分情誼才是。”
然後雲綰容便扔下林婕妤,跟著走了,林婕妤不知是氣還是惱,直覺兩眼發黑身體搖晃,身邊宮女攙她回宮,結果走到半路暈過去了,請了太醫才知真中暑了。
後來聽說的雲綰容驚訝,大早上的中暑?日頭還不是最火辣的時候,該說你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