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依舊光彩照人,心情仍舊激蕩不已。經過中考落榜的沉重打擊,與重點高中天生無緣的命,使我痛不欲生。對生活失去信心對未來失去想象,可命運偏會捉弄我,錢大權重的老爸讓我自費來到了這所夢寐以求的重點高中,開始了我命運的轉折點。
開學不久,或是自尊心的屢次受挫,或是積蓄在心裏的無法控製的內心的空虛。一向愛動的我,時常陷入沉思,是當個瀟灑的俊男呢,還是感受學習的滋味?眼前一片迷茫。一月,我看到了同班女生雨蒙的秀發飄飄灑灑,紛紛揚揚。還有那白色的連衣裙,純潔、高尚,頓時有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加上那張常帶笑的臉,使我產生一種異樣的激情,長久以來的憂傷也隨著一同並發。她——一個從未與我說過話的女孩,文靜、甜美的女孩,竟成了我發泄的出氣簡,想到此,一種好奇之感油然而生,也許這正是我這個少爺的人格罷了。
踏著輕輕綠色,撞入我的視野時,我便盯住她了。“來了!來了!她來了!”伴著一聲聲成熟,打趣的話語,走進了教室。嘩——一盆水如應時而來的驟雨,全酒在她的秀發上衣裙上。這使我感到一絲痛快,也有衝上去說句“對不起”的衝動,由於緊張、對她的窘相的嘲笑等複雜情緒,我呆住了,不知所措。當她鎮定情緒之後,飛快地跑出了教室。教室裏一片沸騰,“阿庸,你算廢了,她可是校園之花,班級的紅人,我們男生的偶像!”一群女生也跟著打趣:“阿庸呀!你真是公子哥的形象,俊呆了,酷畢了,其實你卡透了。”在一片瘋狂的冷嘲熱諷,白眼相看的情形中,我不知怎的,好像惹怒了她是我的威風。“瞅,她同來了”,“靜一靜,這回可有好戲看了。”走進教室,仍舊是輕盈的步伐,灑脫的秀發,隻是更無言,臉上往日的微笑已拋向九霄雲外,眼睛無神地看著她麵前的一切,像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失去了信心。她安然地回到座位,默默無言,像一切都沒發生一樣。教室裏一片寂靜,這時的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傻傻地,癡癡地望著她,真是一位有個性的女孩。事隔不久,老師莫名地把她調到了我的身旁,她成了我的同桌。我再一次沉醉在那件往事之中。從此,開始了我們幼稚的想象。
時光屯逝,高一生活輾轉而過,一切事情都很順利。一次外語課,我正在看大字係列叢書,突然老師叫我回答問題,呆住了,講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辦呀!我焦急地雙眸搜索著,尋覓得到問題的答案。“阿庸,選A。”隨著急促的話語。我的眼緊盯著她的清泉似的雙目。灼熱的感情蕩漾在青春的生命線上。
每當男生談論哪位女生可愛時,我不禁投她一票,她也在暗地裏說我有男子漢氣概,往事便如水泛舟慢慢推進。一天放學,我突然接到她的紙條,上麵工工整整地寫道:
男孩總是男孩,最喜歡在女孩麵前裝斯文。總是放學路上構思一場雨,為班上哪個女孩撐開傘兒,送上一片晴空,以為走進了青春亮麗的風景線。
我又一次陷入那件往事。
從那以後,我與她天天同歸,她在前走,我在後,沒有言語溝通,隻是心靈感應。這天的晚自習後,天色很晚,夜特別寂靜,幽幽小路,一彎新月掛在天邊,我倆並肩而行。深呼吸我們所擁有的空氣,欣賞著夜晚的街景。“啊!”一聲慘叫,劃破夜空,那輕盈的身體栽倒在地,我趕忙上前扶她,攙著她脆弱的臂彎,一雙末成熟的手緊緊地拉在一起。“王老師,”我臉色慘白,不知所措,支支吾吾說不明白。“你們舅女在大街上手拉手,成什麼樣子,虧你們還是尖了生,就這素質,這品質,可惜我看錯了你們。”隨著尖酸刻薄的言語,可憐兮兮的醜相,我們徹底崩潰了。
翌日,在窒息的氣氛中,雨蒙被調走了。空蕩蕩的座位上隻有不盡的歎息。外麵正下著淅瀝的小雨,一瓣瓣新綻的紫丁香,被風雨打得七零八落,跌進雨溪裏,像一隻隻淡紫色的小舟,正載著超負荷的憂傷蹣跚而去,靜聽風雨的飄搖,我獨撐一把孤寂的傘,驀然回首。
從此,我們不敢正視,她總是同避,各自都感到痛苦,夜無眠心不安,抱怨青春的酸澀。但我們的良知告訴我們,學習才是對各自的鼓勵。終於,我倆雙雙被清華大學錄取了。踏纖野,訴無言,回顧往事時,不禁寫了青春澀果這樣一首詩。
春雷踏著濃雲,從心頭滾過,一顆心也變成一輪避雷聲而逝。春夜最讓人心情悸動,待到太陽升起,普照大地之際,把一切縹緲的夢境化成灰燼,於是青春的碩果附落。望著你明亮的雙眸,我看到了山溝裏兩汪清塘,蓄滿了沁涼的泉水,清澈見底,於是我們思考,思考著關於成熟的省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