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雨霧中的酸澀(1 / 1)

“鈴……”下課了,“老張”在拖了十五分鍾的課後,終於捧著一疊油印的試卷走出了教室。“Drink”馬上蹦出一句“解放嘍!”懶散地整理書包,逃似的離開了亂哄哄的教室。獨自一人踱著步子,走在行廊上,轉身瞥見“老張”正翻閱著剛才的試卷。“噯!”我歎了一口氣,心想:明早的“苦咖啡”肯定是“免費”的,一種怪怪的恐慌感隨即襲上心頭。

走出校門,昏沉沉的天空使原本鬱悶的心情更加煩躁不安,默默乞求老天爺別再落淚了,那細若銀絲、連綿不斷的秋雨讓我隻感到淒涼哀惋,甚至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慘淡……

眨眼工夫,豆大的雨點已劈裏啪啦地打了下來,像是傷心欲絕的“美嬌娘”再也按捺不住,發泄似的揮灑起了淚珠。

在雨水中“淋浴”的我,欣然接受了“饋贈”,淋得自己像剛從水巾撈起的落葉般狼狽不堪。正思索如何擺脫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躍人眼簾:矯健的身軀,深綠色的上衣……

我清晰地記得那件帶個硬幣大小的洞的綠上表,是他昂喜愛的,而那個洞也是自己惡作劇後的“成果”。看得出個性坦率衝動的他,當時驚訝中帶著氣憤。我便擔心地認為他會把我的頭擰下來。沒想到,同複我的竟是一抹淺淺的微笑。那時,我覺得他挺可愛的,還有著男子漢的寬容和豁達。

欣賞之餘,當然多了一分少女特有的愛慕和憧憬,那是一份淡淡的、淺淺的,但是並不輕鬆的感情……

他,身為體育委員,有著一米七四的身材,隨心所欲的衣著更透出他狂野不羈、率直坦誠的個性。

思緒在轉瞬間又飛了回來,雨霧中,他奮力踩著單車,車尾座上還有一位女孩,是他的很漂亮的同班同學。心中的失望悄悄攀上心頭。緊接著,道上的積水越聚越多,心急的我又踩進了水坑,一下子,皮鞋成了水鞋。眼見那輛單車漸漸消失在雨中的迷霧裏。

我停了下來,心中澀澀的,不明白怎麼了,為什麼沒命似的跑?又為什麼想叫住他?隻是覺得剛才的舉動荒唐可笑。但內心卻升起了一種難言的傷心落淚之感,宛如風暴襲來前的烏雲籠罩在心頭,無助的淚水毫不顧忌地流滿麵頰雨越來越大,行人稀少了。一位同命運的路人迎麵走來,見我落湯雞似的模樣,使用憐憫的口氣對我說:“真慘!”聲音雖不大,卻足以讓我聽見了,我覺得好笑:“他不也是被雨淋透了嗎,五十步笑百步,莫明其妙!”

到家時,雨停了,望著深邃天空中那被驟雨洗禮過的璀璨星光,越發顯得明亮、可愛。我的心情豁然開朗了。我發現,青春的苦澀中,蠢也透著一控不易察慌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