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並不知道那些葫蘆裏埋的什麼藥,我是說那些葫蘆都長成一樣,並按照奇怪的方位圍著我麵前的這顆。
一直到這此葫蘆都開出白色的花朵,並迅速結出金色的果實,我才發現那些葫蘆的妙用。
因為那些花亦非凡花,那些果也不是凡果,一開放便射出萬丈光芒,直衝牛鬥。這自然會引得天下天上各種豪傑神仙前來奪取。
或許有人覺得我這個奪取二字用的不恰當,畢竟豪傑神仙之輩都享受著萬人敬仰,為了一個小葫蘆應該不至於大打出手,這種掉麵子又失禮儀的事情,他們應該是做不出來的。
當然,凡人能這麼想也不為奇怪,作為劍仙的我可知曉其中道理,什麼英雄豪傑神仙大師莫不是踩著別人的肩膀一步步登上去,就拿我本人來舉個例子,後人封我為詩聖酒仙劍仙,這麼多名號中,我先說一說劍仙這個封號。
我獲得這個稱號卻是經曆了千辛萬苦,差不多闖了九九八十一難。
從小時候到河邊跟一位老奶奶磨鐵杵開始,在長大一點到西域跟隨一位江湖藝人浪跡天涯,這一段時間用了我十多年,其中大難四十九件,有遇到強盜,有被毒蛇咬,有翻船,最危險的還是一次在眾人麵前表演胸口碎大那次。
那天天氣陰沉沉的,我跟隨師傅流浪的西涼邊境一帶,在一個集市上表演耍大刀,銀槍鎖喉等技藝,到最後出演胸口碎大石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師傅那天連敲了三下才將那個大石頭敲,這對我造成數以噸計的傷害,當時吐血三升,筋骨盡斷。
師傅也認為我以後是個廢人,便將我丟棄在破舊的茅草屋裏,獨自離開。
那時候我己經是奄奄一息,腦子裏隻剩下黑色的混沌狀,我朝著破屋頂上的月亮用盡全力一笑,之後便頭一歪,雙腿一登睡著了。
之所以說睡著了,是因為當時我完全沒有想好接受死亡這個事實,覺得自己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做,現在隻是累了需要一點點休息而己。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小時候的那個老奶奶端著一碗牛肉麵向我走來,盡管我渾身沒有絲毫力氣,我還是撐起身子,以微弱的聲音提醒她,“奶奶,小心點哦。”
別看她滿頭銀發,臉上的皺紋也縱橫交錯,可走起路來卻是健步如飛,都沒有看清楚她動腳,一碗熱騰騰麵己端到我的麵前,“孩子,真是讓你受累了,快吃點東西。”
我身上一下子來了力氣,忙接過她手中的碗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奶奶拍了拍我的後背,“不急,慢慢吃。”
由於嘴裏塞的麵條太多,我無法回答她,隻用力的搖搖頭,又繼續吃我的麵。
等我吃了個碗底朝天,覺得肚子飽飽,身子暖暖時,才想起那位給我送麵的老奶奶,回望四周灰蒙蒙一片,哪兒有她半點蹤跡,仿佛從不沒有來過。
吃了別人的飯還沒來得及說聲感謝,這可不是我的風格,我心想著無論如何也得找著對方說聲謝謝,這樣一著急,我就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睛發現自手中拿著一個大碗,裏麵己經沒有什麼東西了,隻有一絲餘溫告訴我裏麵曾裝過東西,或許就是夢中的牛肉麵了吧。
說來也奇怪,之前所受的傷一下子也好了,身體再也沒有那麼疼痛,我爬起身來,還是想找尋那位老奶奶的蹤跡,我確信她來過。
趁著破漏屋頂落下的光輝,我聚目找尋屋子裏每一個角落,十二平方米大小的茅草屋裏,被我的目光來來回回掃尋了十遍左右,也確認她離開了,或許就是在我醒來的之前。
我還輕聲呼喚過她,“奶奶,奶奶…”因為是荒郊野嶺,我的聲音不敢太大,但也確保屋子四周的人能聽見我的聲音,即使這樣,仍然沒有得到一點回應。
我心中滿懷對她的感激和祝福,感激她給我的牛肉麵,祝福她健康長長壽,隨著困意襲來,我再一次進入到夢鄉。
咦,我的意識中出現一個熟悉的背影,身影有些佝僂,我隨即朝她呼喚,“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