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霜對這個丫鬟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鄭氏不管去哪兒都會帶著她。
白霜霜對丫鬟施了一禮:“冬梅姐姐,前幾日我不小心跌進水塘裏,夫人幫我請了大夫看診,內心很是感激,所以現在身體好了一些,便來向夫人請安的。”
冬梅見白霜霜對自己施禮本來就有些發怔,再一聽白霜霜的話更是有些無法應對。
鄭氏早就免了白霜霜的請安,白霜霜也是個木魚腦袋真的就再也不來了,現在卻主動說來請安?她是不小心跌進水塘還是被白明珠推進水塘的她自己不清楚嗎?理由還給得這麼充分。
冬梅回過神來婉拒道:“大小姐你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夫人現在正在休息,不見客。”
白霜霜麵露歉意:“來得太著急了,都沒想到這一點。”說著又溫婉的笑了笑“沒關係,冬梅姐姐也別去打擾夫人了,我在這裏等著就行。”
“……”冬梅有些不耐煩,便翻了個白眼:“那就隨便大小姐了。”說完就又回到階上和另一個丫鬟小聲聊起來。
現在已經過了最冷的臘月間,冰雪初融,故而盡管有陽光直照,空氣中的溫度也非常寒冷。
白霜霜穿著有些單薄的舊棉衣,頂著寒風站在鄭氏的小院裏,表情淡然,背脊始終挺得筆直,似乎感覺不到嚴寒一般。
采桑搓了搓手臂,又在手裏哈了一口氣捂了捂有些凍僵的臉,對白霜霜道:“大小姐,我們還是晚點再過來吧。”
階上的兩個丫鬟也聽到了采桑的話,紛紛回過頭來看白霜霜的反應。
白霜霜的嘴唇凍得有些發紫,用很是誠懇的語氣回道:“不可,既然來了就肯定要給母親請安的,因為太冷就回去,像什麼樣子?”
采桑無言以對,隻好硬扛著跟白霜霜一起受凍。
又過了好一會兒,白霜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口烏唇在凍到慘白的臉上顯得特別紮眼。
冬梅已經看過來好幾次了,見狀心道有些不好,便對白霜霜道:“我去看看夫人起來了沒有。”
白霜霜感激的笑道:“謝謝冬梅姐姐。”
半晌後,冬梅開門出來傳話:“夫人已經起來了,大小姐你進來吧。”
鄭氏的屋內燒著上好的銀碳,白霜霜一進門就覺得一股暖意迎麵而來,她規規矩矩的跟在冬梅的身後走到內室,看到正倚在美人榻上喝茶的鄭氏。
隻需一眼,白霜霜就看出鄭氏絕不是剛剛才起身,也不知道她起來多久了,亦或是根本就沒在休息,生生讓白霜霜在外麵等著。
鄭氏瞥了白霜霜一眼,抿著茶懶洋洋的問道:“冬梅說你要來謝恩請安?”
白霜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呀,希望沒有打擾到母親的休息。”
鄭氏輕哼了一聲,“希望沒打擾也打擾了。”她放下茶杯坐起身來:“謝已經道了,安也已經請了,你可以走了。”
白霜霜麵露難色,看起來好像還有話沒說完。
“你還有什麼事嗎?”
白霜霜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的道:“母親,春寒料峭,我大病未愈,想請求母親能再為我安排一下大夫入府診治。”
“大病未愈?”鄭氏有些好笑的回道:“你能在我屋外站那麼大半天,哪裏像是大病未愈的樣子?小女兒家那些嬌滴滴的習氣,你在哪兒沾染上的?”
“……”鄭氏回答在白霜霜的意料之中。但還是做出一副受傷的表情,眼中含著淚又道:“母親說的是,多謝母親的教誨。霜霜自知缺乏管束,還希望母親能給霜霜學習的機會,常伴母親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