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是女？”她皺眉輕問。
“是女。”他笑答。
“哦？”她挑了挑眉，莫明的心裏發酸。
“莫急，等會就到了。”繼續給人兒喂著粥，眸底一瞬閃過的笑意卻隱晦莫測。
“……”
京都城北，著名的富人區。這裏曾是輝煌一時的京城商業之最，灑樓茶肆鱗次櫛枇，在這裏賭博與青樓各占據一條街，且曾是富家子弟最大的銷金窟。在這裏，是商人與富人的天下。當然，這是在天下首富夜家的領導之下的景像，而這些，隨著夜家的覆滅，如今早已不複存在。
街道仍是熱鬧繁華，車如流水，行人如織，雖是清晨，小販們卻是早早的忙開了，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傳達著對新的一日的期待，那飄散在空氣中各種誘人的食物香味，從簾縫中鑽進，若不是慕容小小剛喝了燕窩粥，興許這會就要跳下馬車，嚐個新鮮了。
時間越久，馬車越行，耳旁越是清靜，慕容小小以為夜月璃會帶她去某家茶樓酒肆，見那所謂重要之人，直到周圍不聞吆喝，不聞行人馬車聲響，將一座座貴氣府邸甩在車後，慕容小小才後知後覺，他要帶她去哪，要見的人是誰。
“璃？”
“如你所想。”
“她會喜歡我嗎？”
“一定。”
“……”
沒多久，馬車停下，夜月璃下來後，沒有像往常般，無論到哪都將慕容小小抱在懷中，這次卻是牽過她手，將她輕擁在懷，摟著她的纖腰，視線微抬。
慕容小小隨之抬眸，觸目可及的是被白雪覆蓋下的殘垣斷壁，門庭破敗不堪，早已褪漆的斑駁大門，寒風乍起，搖搖晃晃，發出沉悶古老的‘吱呀’聲，更顯蕭索。
就算不見門楣，就算未曾踏足此地，慕容小小也可猜出這是哪，再往深處聯想，便得知夜月璃要帶她去見的人。
寒風凜冽，如刀割過臉頰，刺刺的疼，慕容小小將小臉往金狐裘蓬毛裏埋了埋，靜靜偎在夜月璃的身畔，隨著他一同緩緩踏上覆蓋了層厚厚積雪的台階。
碎月安靜隨後。
這兒，是夜府。二十年前在南煜，乃至天盛大陸最富有的家族。
據慕容小小在與夜月璃重逢之前，藍伊教所查資料顯示，夜氏最後一位家主名夜清林，因上任早逝，做為唯一的子嗣夜清林早早接手家族。在那之前，夜氏世代經商，雖雄踞一方，卻從未涉足京城，而夜氏的根，在江南。
夜清林接手後，頗具經商頭腦的他在商場如魚得水，難逢敵手，緊接著家族壯大，不像曆任家主那般墨守成規，旁踞一方，夜清林不滿江南一隅的小有所成，他將眼光放至更廣，更遠，才有了後來的移居京城，將產業遍布南煜，乃至整個大陸的作為。
夜清林鍾情於經商，至中年才娶一妻，說來也怪，夜清林至娶妻後便在商場收心，終日陪著嬌妻愛女，就算其妻數年來隻得一女，再無所出，他也未曾生過再娶之心，至此，夜氏人丁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