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冬天的陽光從窗格裏照射進來,無形之中給房間裏增加了幾分暖意,李蘊兒睜開惺忪的雙眼,臉上無比的滿足,又是一個新的開始,真好。

從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是個私生女,自小在外公家長大,當年娘親李玉和父親成謙一見鍾情私定終身,即將迎娶婚嫁之時,成謙消失了,而年輕的娘親也說不清父親的身家來曆,隻知道他叫成謙,外公和舅舅震怒之下想讓李玉打胎嫁人,李玉死活不幹,這才有了她。

這些年來,外公對她的疼愛她是知道的,舅舅和舅媽等人就不一樣把她當做是李家的恥辱,處處都沒好臉色給她看,多少次她都想找舅舅理論,每次都被李玉給攔了下來,人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

李蘊雖然覺得母親的擔心是沒有必要的,但是也不想為此惹母親傷心,隻好就這麼算了,不管怎麼樣,外公對她還是很好的,說隻有她才配做他老人家的孫女,每次聽外公這樣說,她的心裏都好開心,似乎隻要外公不嫌棄她,麵對全天下的唾棄,她也可以抬起頭來做人不把這些放在眼裏。

對於舅舅等人的態度,她也不完全放在心裏,舅舅生性懦弱,一共娶一妻四妾,正室妻子年氏早亡,留下一個兒子李文凱,二房妾室有兩個女兒,李璿,李莉,三房一子,李文建,四房一兒一女,李宏,李婭。

外麵的房間似乎有什麼聲音傳了過來,李蘊豎起耳朵聽了聽,似乎是娘親的哭聲,她的心猛的沉了一下,這些年,她什麼都可以忍,唯獨就是不能忍受娘親被欺負。

掀開被子剛要起床,守候在房間裏的丫鬟香荷聽見聲音急忙低聲問了一句:“小姐,是您起床了嗎?”

李蘊一邊答應,一邊起床,香荷回身走到外麵對守在外麵的人說了一聲,外麵的人去準備洗漱用水和早飯,她回過身拿了幹淨的衣服伺候在床邊。

對於這些李蘊早就見怪不怪,在這個家她雖然是個私生女,院子裏的丫鬟婆娘比李家的小姐少爺還要多,在外公的庇護下,誰都不敢怠慢她一分,也就因為這個原因,李家的人越來越容不下她,要說在這些表兄妹當中對誰有好感,估計也就表哥李文凱了。

在香荷的伺候下穿好衣服,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李蘊這才看著鏡子裏的粉雕玉琢般的人兒問道:“香荷,是我的娘親在哭嗎?”

香荷看了看外麵送早點進來的丫鬟,示意她們都下去,丫鬟婆子們對著李蘊行了個禮,都退了下去,香荷這才壓低了聲音說:“小姐,您說舅老爺是怎麼想的,皇上明明下旨讓李璿做太子妃進宮服侍太子,現在為什麼要改成您?”

這時外麵走進來一個端著果品的老媽子,香荷急忙站好了身體,裝作什麼都沒說,李蘊微滯,誰不知道當今的鳳鳴國早就不是當初的模樣,皇上聽信太監總管的讒言殺害忠良不知道寒了多少朝臣們的心,最終導致大權旁落太監總管錢擴之手,如今他雖然醒悟,奈何天下已經不是當初的天下,就算他有心想要把權力收回來,也有心無力了。

“讓我進宮做太子妃不是很好的事情嗎,娘親哭什麼,大驚小怪!”李蘊起身走到桌子的旁邊喝起了小粥,今天她的胃口特別的好,不但喝了兩碗小米粥,還吃了幾塊糕點,老媽子站在房間沒有走,等李蘊吃的差不多這才收拾了東西下去,站在一旁的香荷早就忍耐不住,老媽子前腳剛走,她就不滿的說道:“小姐,您難道不知道太子是個久病纏身的人?您不知道他已經克死了三個準太子妃了?”

知道,她當然知道,總管錢擴當了常勝大將軍之後,把持朝政排除異己,本來皇上是要立次子劉雲澈為太子,在錢擴的幹預下,硬是把一個病秧子劉雲羽立為了太子,眾人皆知,他想要的不是一個能治理國家的明君,隻是想要一個能供他差遣的傀儡皇帝而已。

到了這時,皇帝才幡然悔悟自己信錯了人,急忙召集京城中的四大王府的人進宮商議對策,可惜,多少年來皇上的所作所為寒透了眾人的心,四大王府的人進宮之後隻是皺著眉頭不說話,皇上也知道四大王府的人手中沒有實權,為難他們也沒有什麼意思,最後隻好聽從了錢擴的安排,立李雲羽為太子。

京城的四大王府有劉家,夜家,田家,還有就是李家,這四家本來就是開國的四大功臣,因為立下汗馬功勞之後被封為王,本來這四家一直掌握著軍機大權,也不知道錢擴是怎麼唆使的皇上信任了他,硬是把這四家的權力都給剝奪了。

“香荷,你去告訴我娘親一下,我去看看外公,讓她不要再哭了!”李蘊說著話,人已經往外麵走去,她的婚姻大事還是要聽聽外公的意思的,如果外公說她不能嫁,那她能嫁也不嫁,要是外公說她能嫁,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就如同從小到大外公私下對她的培養。

香荷滿臉的憋屈,最後狠狠的一跺腳,不情願的往東廂房走去,她家小姐就是這樣,什麼時候有事都一個人承擔,有什麼委屈也都不說出來,總是一個人默默的承受,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為之一亮,似乎從小到大她家小姐明的暗的都沒有吃過什麼苦,盡管那些表小姐夫人們都不怎麼看得起她,她不是一樣活的好好的嗎,想到這裏,香荷的腳步也輕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