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雲錦府的第一公子,古月相信他辦事自有分寸,不再追問,幾個深呼吸,緩了緩方才“驚馬事件”帶來的起伏情緒。可這一緩,先前麵對穆少翁的尷尬便再度浮現。她眸光閃爍了幾下,還是支吾著開了口:“子梟啊——”
“嗯?”穆少翁眼角含笑地看著她。
“你頭不痛麼?”
她側歪著頭,斜眼朝他看來的可愛模樣撩撥得他心頭一癢,眸色驟然深了幾分:“不痛。讓蘇弟擔憂,是為兄的不是。”
“額。”古月一愣,幹幹笑道,“是小弟的不是才是,要是知道子梟酒量不行,小弟怎麼也得勸著些。”
他突然將自我稱呼從“本公子”改成“為兄”,讓她一時感到很不習慣。
穆少翁抬手揉了揉眉心,“露”出些許倦意:“失態了。”頓了頓,猶豫著問,“昨夜裏,為兄可有——做了什麼失禮的事?”
古月一怔,隨後喜上心頭,試探著反問:“子梟不記得了?”
穆少翁歉然一笑:“昨夜裏喝得有些多。若有失禮之處,還請蘇弟原諒則個。”
“不會不會。”古月大喜,開心地直擺手,“你喝醉酒後很安靜的。”
“那就好。”穆少翁“鬆”了口氣,沒到底,又聽見她抑揚頓挫地來了一句:“不過——”
“嗯?”
“你醉後一直在喊一個人的名字。”其實沒有一直,僅僅一句而已。
穆少翁似是不欲多說,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是嗎?”
古月生怕他不想多談,飛快地接著說了下去:“你一直在喊‘yue’。”
“……”穆少翁定定地看著她,漆黑的雙眸深邃如黑洞,將不小心對上他視線的古月輕易吸了進去。
她莫名心慌,伴隨而至地還有一陣說不出的期待與恐懼:“她是你的——?”
她是你的心上人?後邊三個字她說不出口。也許是抗拒,也許是害怕,也許是歡喜……
可她沒等來想象中的答案,而是等到他的一聲悠悠的歎息,語氣落寞:“我又喊了她的名字嗎?”
“……呃。”
不是想象中的答案,但他的神情,他的語氣,足以說明這個名字的主人在他心裏的重要性。
所以,是他的心上人了!
不知為何,這個認知讓她的心髒感到一絲抽痛。她忽然覺得他俊美的麵容太過刺目,刺得她眼睛酸疼,匆忙別開。
她狼狽的閃躲,穆少翁盡收眼底,唇角挽起一抹深深的笑意,緩緩開口:“這隻養不熟的小野貓,說跑就跑。”
“嗯?”古月聞言,不禁一怔。
穆少翁看著她,緩緩解釋:“她是我三年前撿的野貓,瞧她可愛,就養在了身邊。結果怎麼都養不熟,有一天竟趁我不在的時候溜走了。”
“……”古月無語。
“這沒良心的既然跑了,不要就是。可為兄我啊,是一顆心都係在她身上,找不回來了。”穆少翁一陣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