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每個人都有段微甜的回憶,往往在走到每一個角落、每一個街口、聽到一句話、看到一個行人的動作。就能勾起一段回憶,在美國的我也是一樣,每天早早的起床,為了看每一天的陽光,追逐著我過往的所有記憶。然後在美國渡過了三年,我過往的記憶沒有消失片刻,卻因為我的執戀越來越深。深的就像繩索一樣,每每都要將我的脖子纏繞讓我難呼吸。
每個夜晚都會醒來。然後就是漫長的絕望。
對就是絕望。
徐昱經常罵我:“沒必要為了一段已經過去的愛情把自己困在地獄裏。”
但是卻怎麼也脫離不開。回憶太可怕一直抓著你不放。
等待的確不是我的宿命,我沒有要等待的人。亦沒有等待我的人。我是一個孤獨的人。
我依舊早早的起了床。穿著簡易的服裝。簡易的服裝以前的我是一個對什麼事都很嚴格要求的人。從來隻會穿正裝。看著鏡子裏已經趨於平凡的自己我竟然比以前更加安心了。
手機突然響起,是國內的號碼。不過美國的早晨在國內應該是晚上吧!我拿起電話。
“喂?”
“喂!”那個聲音讓我為之一震。我頓在了哪兒,內心的澎湃以無法用言語形容。“是我!”他的聲音拉回了我的思緒。
“我知道!”我說道,聲音帶著嘶啞。
“伯父,生病了。快些回國吧”他有些沉重的說。我心裏一緊,爸爸!
我掛了電話,這些年我的逃避讓我一次都沒有回過國。父親常常工作繁忙,還要跑來美國看我。我果真是個不孝女。
回國的哪一天徐昱送我去了機場。
一回國就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我見到昏迷的父親,他似乎蒼老了很多。自己這些年一直沒在他身邊。他都不會照顧自己。我早已紅了眼眶。
“是元元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我回頭見是李叔。
“是,李叔!”我笑道“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爸爸見到你一定很開心。”李叔笑道
我點點頭。
“爸爸生病了,姐姐她知道嗎?”
“知道,不過她那邊走不開,你也要理解她。”李叔無奈的說
我點點頭。姐姐的難處她是知道的。
“元元,準備住多久?”李叔看著紅著眼睛我說道“我們元元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會住一段時間!”我笑道,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李叔點點頭。
回國後,我除了醫院就是家裏。別的地方一點兒也不想去。
其實我在逃避,怕遇見他!我沒有做好遇見他的準備,我還有把自己偽裝的更好。偽裝的不會流淚、不會心痛。
可有句話說得好,你越不希望遇見的偏偏就會遇見。
在醫院我遇見了他,他一身西裝,精明幹練、事業有成。我可以想到任何詞形容他。他見到我也愣在那兒。
“回來了!”他問我
我點點頭。
“我還有事先走了。”他麵無表情的說,然後在我身邊走過。我可以感到他的氣息在我身邊一閃而過。然後就隻能見到他的背影,那個背影也隻是一閃而過。就像他在我生命中一樣。一閃而過。快的連自己都沒有準備好。他就消失了。
我收回了情緒,推開病房的門。見到爸爸已經蘇醒。
“爸爸!你醒了。”我高興的說
“臭丫頭,爸爸要不生病你就不舍得回來看我嗎?”爸爸佯裝生氣的說
“爸!我錯了。”我一臉歉意的說
“剛剛你見到他了。”爸爸小聲問道我,他還是怕我見到他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