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再次停留之時,雖然機身頂端的螺旋翼還在做著停止餘威的旋轉緩衝,而在那China微型作戰運輸機的機艙已是開啟,內部的鋼鐵登機梯架隨之伸縮彈開,徐徐之間,在其機體剛剛停泊不久,伴隨著機身底端螺旋翼的餘威輪回下,漣漪的風息獵獵的飄蕩吹鼓著從那機艙內陸續走下統一China軍部服裝人員的衣衫軍裝。而為首那獨特沒有攜帶軍帽齊肩掩耳的短發,還有那鼻翼上懸掛的鏡片厚度的女子卻是深深觸動吸引著肖陽的視線。
記憶的浪濤隨之翻滾之時,肖陽內心中明明是惶恐,明明是不安的想要快速退縮,然而可是那目光所觸及的焦距卻仿若是存有魔力一般,令他無法避開視線,令他無法移動腳步。
那或許是太過於疲憊,或許是索西斯一路挖苦的話語產生了怎麼樣記憶反射的魔力,困苦之中在肖陽的內心中卻是催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盼望。
…………
“…………你可曾想過,如果你現在不在這裏,你會在什麼地方?會在做什麼?是否也會思考想象這個時候的你是否真實的停留在這裏?…………”
…………
“如果我現在不在這裏,我不屬於弗瑞頓,那麼我…………”
在肖陽內心還在晃覺的俄而之時,那剛從China微型作戰運輸機的梯架墜步至平軟地麵上的女子,隱約之間便是敏感的感知似若有人對自己的偷窺打探,繼而當她快速的抬起頭對四周進行尋找觀望之時,並不困難的便是觸及到了肖陽那雙關注而來的視線目光。
在風息的漣漪漸漸平息,光線交錯迤邐模糊的錯覺間,那女子觸目肖陽模樣原本顯得錯愕驚詫臉龐的嘴角卻是緩緩的擰成一條輕揚的弧線。
“嗬。”
…………
身處在漆暗休息艙區內的瑞馬爾在視覺長久停留在空間內唯一泛著著應急射線燈照明處的微光明亮許久後,倍感無趣,與空間內過度的安靜聽聞後便是甚覺無聊。
而此刻與他這般同樣停留在這漆暗蒼白空間內的卻不止他孤身一人,而那人矜持與安靜仿真如同死物機械的模樣,卻是令瑞馬爾難以理解和忍受。
“咳!”
許久的緘默的空白間,熬不住這般漆暗色彩寂寞的瑞馬爾不由得重咳了一聲,打破空間內長久的安靜,而那樣突兀的咳嗦卻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波瀾,這讓瑞馬爾感到自己如同小醜,在自作聰明滑稽的演出後,卻是得不到任何的喝彩與掌聲。
雖是在共存的光陰內有著已經是無法記憶數清的嚐試,而至此瑞馬爾依舊並不死心曾經那一切嚐試的無果,尤其是在此刻這般漆暗空間內緘默不知所趣之時,內心的好奇便又是驅使他開始進行那過去記錄中失敗數不清次數的無聊話題。
“咳!咳咳,法米娜,咳…………”
“嗓子不舒服嗎?”不待瑞馬爾繼續的陳言講述什麼,漆暗空間內另一人深暗色彩的身影卻是平靜的講述出顯得冷漠溫柔的聲音。
這番話語的回應,如果正常去理解無意義於昭彰的挖苦和嘲諷,在長久與對方相處下,瑞馬爾已是習慣的可以忍受理解那些聽聞上去尖酸刻薄的關懷話語。
雖是心裏對於對方的這樣突兀的回應並不舒服,但他還是繼續起了自己的話語,“…………喂,法米娜你當真是對過去的所有事情都忘記了嗎?真的什麼都記不得了嗎?”
“記得。”
“嗯?!”瑞馬爾立刻一怔。
“我出生在America的克裏夫縣城,我的的父母死於一場火災,而零落成為孤兒的我不得不被…………”
“Stop!!”瑞馬爾立刻的拍手做出了誇張模樣的終止表情,而他卻不在意這樣的神情是否在漆暗的光影空間下會被對方所觸目看到。
“我要你記憶的不是這些…………”
“那是什麼?你總是再問我是否記得過去,我所記憶的隻有這些,如果你想要我記憶什麼,那麼你隻要告訴我便就可以了,何必這般的麻煩,何必總是反複的詢問我這樣無聊的話題?”
“呃……咳…………”瑞馬爾瞬時語塞,接踵的緘默之時,內心卻依舊是不安的徘徊著:
“她當真的不在記憶過去所發生過的一切了嗎?隻剩下被催眠置入的虛假記憶?”
而瑞馬爾這番總是反複詢問對方這樣的問題也是因為他內心的惶恐和猶豫,尤其是隨著共存時間的越來越久之下,在潛移默化之中,人與人之間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情緒後,瑞馬爾便更是惶恐身前之人回憶起曾經的真實,曾經那與他自己,那被他自己所改變創造的破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