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每個孩子總是幻想自己長大後的模樣;每個長大後的孩子總會回想自己孩子時候的模樣,或者是當自己更老之後的模樣;然而卻從沒有人在意自己人生這一刻所停留的模樣。
“…………十點鍾的位置發現目標!火炮焦距調試完成,目標鎖定完成!發射倒計時開始,五,四,三,二,發射!!”
“嗙————”
悶沉的槍鳴打破黃昏時候非洲幹裂丘陵地表的寧靜。
身著厚重陳舊披肩風衣的少年登庫緩慢的從掩體的丘陵後站起身來,隨即便是著手把自己的那在槍口還泛著著硝煙氤氳的步槍用那槍口原本捆綁耷拉下來的布條繃帶捆綁好,重新把步槍包裹遮掩起來,讓那槍械看起來形如一隻破舊的粗木拐杖。
接著少年登庫便是移動腳步朝著前一刻自己開槍的方向行走而去,簡單的翻閱過兩三個低矮的丘陵地,在那一處幹裂的地麵上,一隻人體一半手臂大小粗細的環尾蜥蜴仰麵朝天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但是在它的身上卻是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
非洲連年的內戰在新聯合國的武力介入下而又是恢複了平靜,然而戰火洗禮中苟活下的土著生物,已經是與人類這種天敵產生了強烈的遺傳免疫。
“呼。”登庫暗暗的慍了一口氣,十一月末端的非洲局部,幹燥與寒冷的交織,讓他嗬氣成霜的白霧已紮眼不及的迅速便是被同化消失在幹燥冰冷的空氣中。
“又是打空呢,真是該死!”登庫自言自語的咒罵道,同時慍氣的便是隨意的踢起了身旁的幹裂地麵上的沙土,飛濺起來的碎石便是碰打在那隻一動不動佯死模樣的環尾蜥蜴身軀上,如此的刺激下,那隻環尾蜥蜴猛然的驚起,快速的翻滾卷曲起身子,用背部堅固的甲片作為掩護裝甲,自身滾成皮球般的模樣,沿著丘陵的低窪逃逸而去,在下一處的石縫空隙處,便是不見了蹤影。
“可惡,還有這隻該死的畜生,聽到槍聲不管打沒打中就裝死,讓我誤以為命中而靠近,然後在這樣的伺機逃走,可惡,呼…………”眼見是那隻環尾蜥蜴逃逸而去,自己已是無力追趕,登庫便是氣急敗壞的大聲咒罵發泄起來。
而稍許後,當登庫歎息的即要轉身離去,他便是瞧看到了身旁一處高聳土丘上沙土的鬆動,仔細打量之下,那正是自己前一刻偏移目標子彈彈道的擊落點,而那樣鬆動的沙土迫使他心生疑慮,接著便是快速的躬下身,用雙手開始挖掘那處土丘被自己前一刻子彈擊中而變得鬆弛的地方,不多時,觸手挖掘的碰觸一輕,再次移開一抹碎土,土丘內部掩藏的洞穴便是入目可見,接著黃昏的昏黃光輝,登庫可以清晰的看到在那土丘洞穴內埋藏著五六枚半個巴掌大小的白殼蛋。
“嗬,難怪那隻蜥蜴在這轉了半天,原來這裏是巢穴啊,哈,看來今天是賺到了。”登庫麵露喜色,隨即著手便要朝著那洞穴的內部伸探胳膊把那幾枚白殼蛋抓出來,而就這此時登庫突然的感受到了一種突然的敵意,常年在戰火中苟活下來的他立刻的警惕的把手從洞穴中抽出,隨即便是對四下打量,而所瞧見的卻是前一刻那隻佯死逃竄離去的環尾蜥蜴,又是出現在他的麵前與他進行對峙,而其不停抖動身子,以及隨時即要退卻的腳步,還有那低沉的鳴叫,完全的在表露著它的懦弱。但就是那樣懦弱也是勇敢的站出了身來與人類進行對峙的勇氣,這讓少年登庫不由得失神,同時心生惻隱。
“媽的,別他媽用那樣的眼光看著我!”少年登庫倔強的搖起頭對自己內心的惻隱之情進行打壓,同時高聲大喝的爆著粗口,企圖的把那隻環尾蜥蜴嗬斥驚退。
而那隻環尾蜥蜴依舊是那樣空洞無神的眼眸,讓人類無法理解的瞳色和神情。
“啊,好吧,好吧,真是該死。”稍許後,還是少年登庫率先的敗退下來,而不住的搖晃起腦袋。
他的身軀再次躬下把那土丘洞穴的空洞用碎土填埋,隨後簡單的整理周邊的土石讓這與周圍的環境看似形成融為一體的模樣。
“看來今天又是要被指責為無能的登庫了,又是要被西斯格拉那個家夥搶風頭了,真是該死!呸。”隨意的吐了一口痰液,繼續自語的謾罵之時,登庫已是轉過身子,並把那柄包裹嚴實的步槍抗在肩頭,麵向著地平線遠處夕陽餘暉的明亮而徐徐的踏起了離去的腳步,那樣沉悶頹廢衰老的模樣完全沒有任何如同登庫這般年紀少年該有的活力,但卻又是存有著令人深思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