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目睹這一切的希加索心間不由得一顫,就放入那是原本捧在自己手心裏的杯子,突然的跌落在地板上破碎成為齏粉,明明感到很是悲傷,然而卻是無法流露出悲傷的感情,存在的隻剩下質疑,與失落。
“嗬,真是倔強的孩子,看來你們帝國在這種階級士為君的洗腦教育上花費了很大的功夫呢!”卓克一邊嘲諷著,一邊從地麵上爬了起來,同時抬起自己的手背去擦拭掉自己唇角被牙齒硌破滴淌下的血跡。隨後,他的腳步踐踏在那地麵靜止的Q版小骷髏發卡裝飾,用著他身軀的重力,把那塑料的發卡裝飾完全的研成碎片,接著便是抬腳才踩踏在少女米莉的身軀上,做著嚐試性的翻滾。
“看來這一次是真的死透了呢。”
“你個畜生!!”希加索目睹著卓克如此挑釁與侮辱少女米莉身軀的模樣,他內心原本是豁達的情感再也無法抑製而爆發了起來,然而他卻沒有足夠的力量,或是少女米莉那樣執著而從地麵上站起來,他所能做的隻是開口謾罵。
“喲,終於有點我所期盼的模樣了呢!”卓克用舌頭舔了舔嘴角,隨後輕吐了一口沾血的痰液,踩按在少女米莉身軀上的腳步也是隨之移開,轉身之餘,他再度伸手從自己的懷中摸索出了煙盒,抽出一隻香煙徐徐點燃吐納後,猛然間他便是轉過身子,抬手拉扯住了癱倒在地希加索的衣襟,用力提攜之下,把希加索推按在了一旁轎車的車身處。
“那麼,現在你是否可以理解我內心中的痛苦?!現在的你是否還可以講述出前一刻那樣輪回憎恨意義的漂亮話語?!”
希加索瞬時的一怔,內心的感觸之下,那種親眼目睹毀滅的憎恨,讓他沒有任何言辭可以回應卓克這般的質問。
這種親眼目睹毀滅的模樣,當真讓人內心絕望,所謂哲學的話語不過都是虛妄懦夫的言辭;因為高高在上,所以無法懂得那些身處在窪地泥濘中人們的痛苦,但卻是還非要做出一副完全理解明白,類似天使一般指引明確真理的醜陋嘴臉,那一切的虛偽當真令人作嘔,恨不得把這一切撕得粉碎。
“嗬,真是感到難過啊,啊,我一直以為隻有我的兄長法爾拉米那個家夥才會是被這個世界所憎恨著,而一直致力於帝國內部的建設,內部繁榮的我卻也是被世界所痛恨著,看著你如此的年紀,讓我捫心自問的猜測你憎恨我理由的話,我想那應該是在我如你這般年紀執政之初的時候吧……”
“哼,覺悟了嗎?看來你還不算是太過於愚蠢……”
“愚蠢?這個世間哪個人又是可以證明自己不是一個蠢貨呢?每個人站在不同的位置,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自然便就不同,然而愚蠢的每個人卻總是想要通過自己的位置去理解觀摩別人位置的風景模樣,由此之下……嗬,算了,再說那麼多的廢話也是毫無意義……現在你已是對我發泄完拳腳,接下來便就取走我的性命吧,耽誤的時間越久,對你接下來逃離這皇都便越是不利……”希加索淡淡的敘述著,眼神中前一刻那還動容憤怒的光彩,這一刻已是隨同著夕陽接近消失在地平線後而一同的消散竭盡,隨後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眸,等待那即將審判的命運。
卓克也不在多說什麼,深吸了一口香煙後,懵然時候在抬起頭時,在那天空之上,隨著夕陽餘暉徹底消散至地平線以下,灼燒色彩的雲朵瞬息之間卻是浸融成為烏黑色彩,伴隨著漸起的秋時夜風,漣漪的落葉間,雲層間的碰撞下,一道道驚鴻的電光又是開始如同蛟龍般閃現。
“嗬,愚蠢,都是愚蠢呐……”
他那樣的歎息著,隨後再次的抬起手槍,用槍口冰冷的金屬殼壓按在希加索的額頭上,指尖用下來,那扳機的弧度開始傾斜滑落。
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