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被動受力的希加索此刻周身已是傷痕累累,雖然臉龐有些鮮血模糊,但那畢竟都是皮外傷,與他那雙腿被子彈穿射後所保留的相對潔淨有著本質的深度區別。
然而即便是那樣,他還是有所的倔強的蠕動著身體,試圖的再次從地麵上站起身來,然而繼續之下,卓克便就不再是那麼的仁慈,他直接的是踐踏起自己的右腿,把希加索的臉龐狠狠的踩按在了地麵上,那還存留著前一刻午後雷雨磅礴所堆積的雨水坑窪,沉澱清澈的窪水在受到如此的重力衝擊下,而使渾濁的泥濘沾染四濺。
“你還在倔強什麼?你還在反抗什麼?!現在的命運已是起始,已是壓倒性的站立在我這一邊,而等待迎接你的隻有墮落和死亡!”卓克怒吼著。
而在其右腳輾壓住腦袋的希加索,在其滿染血跡汙泥的臉龐上卻是緩緩的凝漏出了嘲諷。
“嗬,真是年輕啊……如果我還如同你這樣的年紀或許還會感到恐懼,或許也會如你所說而絕望,甚至對你搖尾乞憐也是極有可能……然而當人一旦成長,一旦豁達,所謂的生死不過就是那般荒誕的可笑。你前一刻所說,你憎恨與我,對我詢問我是否理解你的痛苦,你的絕望,那麼現在我便就回答你,我理解,我懂得……”
“你……”
“一個人能懂得明白另一個人的內心所有的感情嗎?所可以做的僅僅不過就是理解罷了……毀滅事總是令人感到絕望,感到恐懼……然而當你綁架劫持這一列列雙軌列車,你是否也想過那些人的恐懼?他們因為你的憎恨,而變的憎恨你們,原本是兩條平行的直線由此憎恨便是產生了憎恨的交集,你對我進行複仇,而終有一日他們也會對你複仇,如此循環,如此反複,周而複始……”
“嗬!可笑,你以為你說了這些漂亮的話,我就會心懷惻隱的放過你嗎?你說你理解我的痛苦,理解我的憎恨,那麼你可懂得,我內心所存在的痛苦,所存在的憎恨因何而生,因何而讓我無法釋懷而走上如此複仇的道路嗎?!你可知道?!你可明白!”
“…………”
“那……那應該,就是所謂的珍惜和保護吧……嗬,至少,至少哥哥他總是,總是那樣的說著……”
在卓克鑿鑿的言辭之間,再其身後的偏處猛然的便是傳響了少女衰弱和堅定的聲音。
錯愕詫異之下,使他不得不回顧朝著那近在咫尺處的聲源處打量,在那裏,在那染血的地麵處,少女米莉堅強的蠕動著身軀緩緩的從地麵上站立了起來,那顫嗦踉蹌的腳步無一不在訴說著她生命的衰竭,然而那一切依舊阻擋不了她倔強的意誌,隨後她便就是在卓克與希加索不敢置信的目光內而奔跑了起來,咫尺間的距離形如奔雷閃電,那已是再用著她最後的生命進行著燃燒,她高抬起拳頭,在其上貫注了她最後全部的了力量和擊打在了還是在驚訝中卓克的下顎上。
“……你說現在的命運已是被開始,命運的天平已是被傾斜靠向你所存在的正義,那麼,那麼,現在呢?!”
巨大的拳頭衝擊力道,毫不留情的便是把卓克掀飛了出去,而在他唇齒間的煙卷也是沒有來得及咬合而從他的唇翼上脫離,在半空中滑出與天邊夕陽殘留弧形相似的曲線後,而跌落在在那被染血的地麵上,隨即被那血液的潮濕浸滅,散逸出輕薄如紗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