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次臨近冬日的時候,塔提亞娜在修女們的協助下,臨盆生產下了一名男嬰,當所有修女歡呼的時候,病床上的塔提亞娜猛然坐起,並一把搶過旁邊醫療托盤中的一厚遝紗布,沒有任何的猶豫彷徨,便塞入了她自己的口中,緊接著在所有修女的慌張下,她連續的掙紮,連續的翻動白眼,活活的把自己噎死。
那個時候的塔提亞娜應該已經是恢複了神智,但是她卻是一直在隱藏著自己。隱忍之下,她沒有講出任何的囑咐,她已經厭倦了這在光明下,依然沒有光明的世界,當自己肚子中的孩子與自己分開後,這個世界對於她來講便再也沒有任何值得留戀了。
時光荏苒,當雷特莎嬤嬤成為雷特莎老嬤嬤的時候,塔提亞娜的孩子已經十二歲了,一個十二歲的男孩在混跡與修女修道院便不再是那麼沒有約束了,雖然這孩子無比的內向,也沒有同齡孩童那般的活潑,並沒有給修女們帶來任何的困惑,但是雷特莎老嬤嬤還是決定把這孩子送走,畢竟在這修道院中,修女的智慧並不能在教授這孩子什麼,神學對於這樣一個青春少年來講太過於殘酷,他應該接觸的是這個世界上主流的文化。
就是這樣這繼承她母親惡搞男名,意外碰觸並接了他父親的名字的少年安德烈?藍馬斯希喬夫斯基回到了福利院中。當年的院長已經不在,但這對於安德烈來講並沒有任何的意外,因為在那個時候他雖名義上的存活著,但實際上並不知曉這世界時間流逝的殘酷。
木訥,性格內向的安德烈很難重新的融入這個整體之中,在這裏,他得到的愛並不是如修道院那般全部修女對他一個人的關懷,而是眾多同他一樣的孩子分散一兩個老師的關懷。
感情也是守恒的,天平傾斜下,安德烈開始被這裏遺忘,或許這隻是他自己心中的意念,福利院的老師對每個孩子都是一視同仁的平等,就算成績好的會得到表揚,但成績差的一樣不會被歧視;乖巧的孩子會被誇獎為模範,但是喜歡惡作劇的孩子一樣有他善良的地方。
一切被疏遠的原因,不過是安德烈自己的作繭封閉,從前一直都是別人主動與他溝通,而現在卻要他主動的卻與別人溝通,這是令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於是少年,喜歡幻想的安德烈決定逃離這裏,他想回到修道院去,在那裏去得到更多的關愛,或許這原本並沒有什麼錯,錯的就是人性中天生定義的貪婪吧。
那依然是冬日的大雪後的夜晚,在入眠的鈴聲敲響後,一直表現安分的安德烈在默數3600個數字後,便從床上走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穿戴好衣服,生怕驚醒這些陌生的同齡人。
接著他依靠他少年身高的優勢,以及執勤保安室保安員開小差的空隙,騙過了攝像頭,奔跑到了福利院的高樓之外,跳過低矮的圍牆,步行至街道之上。
當安德烈在回顧時,不由得嘲笑那圍牆的高度。連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都可以輕鬆的越過,那這圍牆的意義還有什麼呢?
少年就是喜歡如此的狂妄,那圍牆並不是設防什麼,隻是規劃土地而已,不加看護院內的孩子是因為那些孩子有著自己的覺悟,他們清楚的知道,一旦離開這裏,他們將無處可去,這裏就是他們唯一的家園。這是有過修道院生活的安德烈無法明慧的意義,僅為對人生經驗的不同,不同人之間才會有著偏見歧義。
蒼冷的月夜下鮮有人煙,在多少年前,這樣富饒的城市何曾如此的荒涼,但安德烈是沒有見過,那富饒,也沒有看到這曾經作為首都從城市的美麗,因為在教科書中已經刪減去了有關這首都一切的記憶,取得代之的是“我們偉大的首都是海參崴…………”,所以在安德烈的世界觀中,這裏原本就是這樣的冷漠,這裏原本就是這樣的平常,如若有一天這裏的夜晚變得富饒,那麼這才算是對他所認知世界改變的衝擊。
當少年抬起頭在遙望雪後夜晚的晴空時,在改變鮮有燈火的城市內,那星辰明亮刺眼,那不知穿梭了多少時間的光芒或許也不會想到,它的生命的盡頭會這樣的印在某個人的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