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在相同的街道,一樣的路人,彼此的相逢並不是緣分,而是被一種叫做命運的東西串連著。這就好比是一條鎖鏈的兩端,雖可以自由的活動著,但卻無法偏離遲早麵對的宿命。
不知B市是有意如此的把雙軌列車架空在城市商業正街,以展示它城市的繁華;還是在規劃中疏漏了雙軌列車的軌道,不管怎麼樣,此刻在高聳的立交橋上鋪設的雙軌列車電磁摩擦的微細聲,在輕雪的除雜下分外清晰,但縱使如此來往的路人還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注意在他們的腳下,對著雙軌列車的聲息或是熟悉,或是冷漠。
“哇!這就是大都市啊!”
“哇!這就是雪花啊!”
在這一時刻少有人乘坐的雙軌列車上,法希亞跪坐在雙軌列車的長椅上,目光的緊緊的鎖定在窗外,並不時的發出驚歎的聲音。
在她一旁的法米娜無趣的撇了撇嘴,開口講道,“你小點聲,這裏隻有我們佩戴了語音識別的翻譯芯片,你這噪雜的話語在旁人看來和瘋子的呼喊沒什麼兩樣。”
“嗬,你是在嫉妒吧?!”法希亞頭也不會的對法米娜嘲諷道。
“你說什麼?”法米娜額頭的青筋瞬時跳起。
“這空空的車廂內除了我們三個人意外,便是瞌睡的庸者,或是笑罵的情侶,現在誰會注意道我們?現在你無緣無故的找碴與我對話,不是嫉妒還有什麼?”
“嫉妒?我會嫉妒你什麼?”法米娜慍怒之下反倒謾笑起來。
“當然是嫉妒我和小肖陽的距離如此的接近嘍。”說著,法希亞扭過頭有意的朝著身體另一側的肖陽靠過去,把她自己大半身子的重量全部的堆壓在肖陽的身上,此刻在外人看來,法希亞完全就像是個撒嬌的少女。
“你……”法米娜狠狠的攥緊了她的拳頭,雖然肉眼無法瞧見那包裹在手套棉布之下的拳頭模樣,但那金屬元件的瑣碎已是極其清晰的表達了她的憤怒。
而被法希亞依靠著的肖陽此刻隻能木訥的苦笑著,從太平洋的海底深處,延伸至這中國內陸,一路上法希亞與法米娜的戰爭不斷升級,雖然名義上圍繞著的焦點都是他自己,但是這種講述不清的曖昧真是令人尷尬。
片刻之後,當神經大條的法希亞再次把目光與注意力彙聚在雙軌客車窗外的時候,法米娜緩緩的抬起頭朝肖陽看去,“我們在那裏下車?”
肖陽抬起頭朝列車金屬車板上的電子地圖站點看去,在那冗長的站道中搜尋了好久,終於找到了一處名為“天池”的站名。
“應該就是那裏吧……”肖陽抬手指給法米娜看。
“你到底要見什麼人呢?”
“你管他要見什麼人呢,跟著去見了不就知道了,你這個女人真是夠囉嗦的,還有肖陽你剛才話語中的應該真是夠曖昧的呢,難道你一開始便不知道自己的終點站在哪裏嗎?”法希亞頭也不回的打岔道。
肖陽一怔的講不出話,而法米娜對著法希亞一哼,再次把頭瞥向一旁,緘默起來。
終點站?
當人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誰在心底一開始便定義了自己的終點?
這陰鬱的天空真是令人悲傷呢……
思緒之中,肖陽不由得也把目光瞥向雙軌客車窗外。冷暖空氣的對峙在車窗上凝結出冰花水霧朦朧人的視覺。
在這樣朦朧的視野,朦朧的天空灰色下,肖陽的目光還是被一名在路上緩行的身影吸引住,雖然在雙軌客車的高速行進下,那一瞥的目光隻是一瞬片刻,但是那人的短發,那人包紮的右眼,以及那人清秀冷漠的模樣都給著肖陽極大的熟悉感。
“好像在哪裏見過……但卻又從來沒有過邂逅的陌生人……嗬……”肖陽低聲自嘲著,同時轉過身,抬起手輕推了一下鼻翼上的金屬眼鏡架。
天池。
無論是在都市的中心區域,還是外圍的區域,那輕雪與灰蒙的天空卻是一樣的陰鬱著,這種看似平衡的天氣,卻是自然給予的,在人類進化的腐蝕下,卻成為了最大的不平衡。
輕柔的雪花在這裏開始堆積起來,雖然是薄薄的一層,但映白在寬廣道路上的顏色卻已經是很難改變。
在一間院校的高中部中,十五歲的蕾就讀在高一。猶豫某些原因她入學的年齡稍晚,此刻在同年級高齡的她隻能是形單影隻。
在上午體育課老師宣布自由活動後,她便躲回了教室。她討厭那些與她同班男女同學異樣的目光,那些對她看似和善卻把她排擠在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