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無論哪朝,哪代,古今中外都有其類。
王蘇剛和王慶方,因為每天淩晨回東岸買蝦。下午起瓶下瓶。違背了正常操作規程。所以,整個西扇島嶼。還在沉睡之際。隻有他倆在作業。其他水域都是冷清清,靜悄悄的。
這天下午,王蘇剛正忙著拽繩起瓶。突然聽到船底“咯嘣”一聲悶響。像是船底驟然裂開的聲音。他被嚇得“呼”的站起來,尋找著船底裂開的部分或位置。他非常清楚,如果在這深不著地底的水區裏。突然船底裂開一道縫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半船瓶子和全部家當。全部毀滅。甚至包括人的生命。當他還沒有看清開裂的部分時,就在西扇南端的點將台附近。傳來“咚!”的一聲炸響,竄起十來米的水柱。
“怕什麼,這是有人在炸魚!”王慶方見他站著發呆。停下手中的活說:“拽吧。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炸魚?!有這麼厲害?我當是咱得的船裂縫了呢。可把我給嚇壞了。”王蘇剛:“虛驚一場,我記得上次有人用炸魚來引誘快艇時,沒有這麼厲害呀?這回太驚心動魄了。”又蹲下身子接著幹。
“上次是你,沒有完全沉靜下來。集中力分散的緣故。而這次就大有不同了。誰也沒吭聲,忒靜了。炸魚就是這樣,特別是遠處的炮。先是船底撕裂的響。然後,才是傳來的爆炸聲。有時候就根本聽不到爆炸聲,隻有船裂音。這麼多天了。你就沒留神?”
“我沒有。為什麼?難道是水傳導的震波,比空氣快?”王蘇剛由於在水庫裏時間稍長些。對水有了些興趣。
“對。大概是這個理。特別是在有風時天,就根本聽不到爆炸響聲,隻有水的傳播音。隻要是在水裏炸魚。就能傳好幾裏、、、、、王慶方的話音未落。
“咯嘣——咚——”又是一聲炮響。王蘇剛直了直腰,活動了幾下脖頸說:“肯定是碰上魚群了。快起瓶,起完了。咱們也去搶一條魚吃。自從到了水庫裏,還沒吃過魚呢?”
他興奮起來。猛拽著。
緊接著,又是第三,第四聲炮響。炮聲步步逼近。
“不對!不像是炸魚。是誰能一連串的扔幾炮。那些魚還不早跑了,還等他慢慢炸?說不定又是有人,故意招引快艇來捉人。咱們該到坡頂上,看看去。”王慶方停下手中的活,擰眉凝思著說:“絕對,不會有那麼多的魚,就算有,也該早就嚇跑了。何必浪費那麼多的炸藥呢。走,去看看。”說走就走。他倆掐開瓶繩,駛到東溝口。跳上岸,衝上坡頂。
果然,從西扇以南的河槽中間,飛竄過一條汽艇來。它的速度快的驚人。有南岸向北岸直撲而來。而近處水域和岸邊,卻沒有一個人影和船隻。更甭說,放炮炸魚人了。王家父子,還沒還過神來。汽艇已經圍著幾個島嶼轉了一圈。快艇撲了個空。就又衝著石羊溝而來。
“快走,回到船上。別讓他們把咱的船拖走了。要不然,一旦船被扯到了漁政上。不是讓咱掉塊肉,也得讓咱脫層皮。”王慶方果斷的說後。就連滾帶爬地向船跑去。
王蘇剛更是連奔帶跳地搶先踏上小船:“有那麼嚴重嗎?我就不信他們敢扯咱倆的船,。咱倆又沒炸魚,他們不講理了還。”
王慶方忙解繩脫岸。
這時,汽艇已撞入溝內。王家父子的行動。給汽艇指明了方向和目標。距他倆的漁船還有五六十米遠的地方時,汽艇就熄了火。它飛馳的慣性。使汽艇犁著波浪,圍著小船旋轉了兩圈半。才停下來。汽艇掀起的波峰,把沉重的漁船湍裹在裏邊,顛晃不止。巨浪飛濺到他倆的船艙和碰頭板上。又被棚板和舷欄當回一部分。外圍之浪,又被摔碎到岸岩上,嘩然一片。整個過程驚心動魄。
“逼住,用槳板逼住船,別讓它搖晃沉了。”王慶方急喊著。王蘇剛下水不久。哪裏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隻有摁住雙槳直喊道:“媽的。你們這是想要老子的命呀?!看我怎麼鬧死你們。你們等著。”
“完了。蘇剛,準備跳水!”王慶方站了起來。
眼看著這突來的變化。艇上的人也驚呆了。都驚慌失措,麵色如土色。霎時間。猶如僵屍不敢吭聲。
足有五六分鍾的時間。才風平浪靜下來。王慶方這才看清。這是一條,比汽艇大出一截的旅遊艇。艇上不是遊客,也不是劉金鎖。而是些十幾歲的娃子和紙箱子。最大的也不過十七八歲。不由得暗出一口氣:“媽的,都是些猴崽子,這下就好辦多了。於是就信心十足的直起腰來。
王蘇剛也看清是幾個娃娃。其中,劉金鎖的小舅子好像領頭的。想起剛才的驚險事,心中火冒三丈。開船直撲過去,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媽的,差點把老子害死。看我怎麼鬧死你!”
“蘇剛,算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還是別再找事了。惹惱了劉金鎖。咱往後怎麼辦?沒出啥事就算了。”王慶方不想再幹出不利自己的事來。趕忙低聲阻止道。
王蘇剛聽著有理。隻能忍了忍,把船抵了過去。
王慶方按住了王蘇剛。衝著這群娃娃,以長輩的口吻說:“你們這是幹什麼?在這樣深的水庫裏,也是你們玩耍的地方,不要命啦?多虧是在寬敞的溝口,若是在狹窄的溝中間,你們不也被撞得艇爛人亡?你們看看剛才有多危險。如果讓浪掀翻了我的船,看我不打爛你們的屁股。別玩了,趕緊回家吧!”
“誰說俺們是玩的。俺們是專門為你們提供服務的。買不買?有打火機、香煙、火腿、冰糕和啤酒什麼的。”其中一個搶著說:“對對,這是劉總又給俺們下的新任務。也叫自負盈虧。賣吧,也算是對俺們的支持。說吧要啥?”另一個拍了拍乳白色的大櫃子,財大氣粗的說。
“嗬,你們想的夠周到的。那靈芝牌香煙,多錢一盒?”王慶方聽了小孩子的宣傳。還動了真格的。樂以忘憂地摸了摸上衣兜。忙著掏錢:“想不到,幾年沒下水。這水庫裏又增加了一艘買賣船。忒方便了。這也可以增加你們一項收入。挺不錯。”
“這事你還不知道?往後需要什麼,隻管站到坡頂上,打個招呼就行。確實很方便的。”幾個夥伴,你一言我一語的搶著介紹著。
“喂,靈芝煙多錢一盒?剛好我的煙葉不多了。先買上一盒頂著抽。”王慶方終於從上衣兜裏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零錢來,點了又點。
“什麼牌子的?靈芝呀?三塊!”專管賣貨的一小孩。從櫃格裏哪出一盒香煙。彎著腰夠著。想一手交貨,一手接錢:“來吧!”由於太遠,夠不著。就讓自家兄弟把汽艇。往跟前湊了湊。
“三塊呀。我的天。不要了不要了。世上哪有這個價。在供銷點,也不過一塊五角錢。都貴出一半了。不要了。”王慶方又把皺巴巴的錢塞了回去。摁了又摁。
“你這老頭。我都遞了半天,腰都遞酸了。咋又不要了。不要早說呀。”小孩不得不把香煙抽回來。放到原處。
“那不成,費了好大勁才拿過來,你說不要就不要啦?不行。”另一個小孩看不過眼,也插上了嘴:“必須買!”
“要不用蝦頂也行。三斤蝦換一盒煙。這還是看在你和劉總相識的份上呢。別人都四五斤蝦,才換出一盒的。”
幾個小子叫嚷起來。
王慶方聽他們說用蝦換也行。泄氣的皮球,又鼓了起來。他從蝦兜裏抓起一把蝦,高舉著:“你們可看好了。俺的蝦是什麼蝦,一斤就值十來塊。是全水庫裏最貴的蝦。也是頭把頭的蝦。一斤換兩盒怎樣?”用另一隻手,撿起一個最大的舉起來。擺闊氣。讓他們看:“哎呀,個大就是夾得疼。一斤換兩盒,行不行?”
“一斤換兩盒?你以為你的蝦是金條呀?”他們雖然眼饞他的蝦。但還是嘴硬如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