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地崩塌地龍翻身,但大唐疆土貌似沒受多大影響,整個地裂大範圍分割好像是刻意以西牛賀洲為核心,從內而外重新演化出了無數條無河流山穀,而遠在海之彼岸的其他大洲受損情況隻比這裏好一些,唯一輕度甚至沒啥影響的隻有南瞻部洲……”
陳道臨一邊在心中卜算,身影一邊絲毫不慢的繼續飛馳,僅僅兩三分鍾,就已經看見了昔日路過南瞻部洲與西牛賀洲之間橫斷兩路的流沙河。
這雖是八百裏寬度的流沙河流,可其實就是兩大陸最為直觀的分水嶺,從上頭海域衝過兩洲,導致急速的水流衝擊,也就是簇“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的由來,之前若非是沙悟淨在簇刻意放緩水流還不時去救人,這裏也不會形成村莊……
好吧,現在村莊也沒有了。
因為有一條遠超乎八百裏概念的超深裂縫正是以流沙河這條河流開始向兩邊開裂,這旁邊的村莊恐怕早就殃及池魚,被地震吞沒,或者被海水給衝走了。
“大唐的救援官兵來的倒是真的快,應該是直接駐紮在這邊界的官兵吧……”
陳道臨沒時間去管這些在邊界不斷來回奔波卻不知是來救援還是來收屍的唐兵們,匆匆瞟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接著往長安的方向急速掠去。
換成之前早就空間傳送過去了,不過以現在準聖級別騰飛移速也不慢,全力加速下十幾分鍾就到,忍忍也就過去了。
至於為什麼這個地方會有唐兵,陳道臨雖一路上吃喝玩樂打豆豆,但偶爾在吃飯之時看手機,也是會關心一下大唐時局的。早就在四五年前,李世民的鐵騎就已經踏遍了南瞻部洲的大地,橫掃整個東西域滅掉無數個。將其通通化為大唐疆土,頗有一番“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的氣魄。(順帶一提,這經過裁剪隻留前四句的慷慨之詩,也是大唐教科書之青蓮居士’的大作)
“所以有我這麼多世界聚集起來的科技在旁邊幫助,才讓李世民做到如簇步,但李世民和大唐上下齊心的將領內臣、官-兵、百姓共同努力,每分每秒都是浴血奮戰之下才一統南瞻部洲,受他們這麼白給的功德,頗有些不好意思……”
從荒涼戈壁到繁華鄉村,陳道臨這一路上不知看了多少“敢叫日月換新”的滄海桑田級變化,一路上都看花了眼,感歎著大唐國力之強盛,群眾上下之齊心,自己這一去也不過十幾年,而大唐就直接從荒涼封建時代躍入了曆史近代科技世界,其科技普及程度甚至更尤勝之,若不是大唐一直開疆闊土,又本就有著這麼多這麼寬廣的大把沃土任其揮霍,這城市與鄉鎮的分布圖,這一道道跨越千裏連接的馬路,也不至於這麼的稀疏散落,道寂孤枝……
隨著時間流去,陳道臨歸心如箭,看著視線盡頭已經臨近的長安城,那早就圍著長安把它堵的水泄不通“麵目全非”繁華異常又無數道高樓聳立製成的水泥大廈,俯瞰那擁擁嚷嚷忙碌的人群、馬路上奔馳清一色一模一樣的汽車、那喇叭轟鳴人聲嘈雜的環境,竟有幾分讓陳道臨恍惚回到現實世界,自己一早起來得要趕緊上班的錯覺。
“打工使我快樂,搬磚讓我幸福,隻不過將這種‘快樂’強行分給所有人……”
陳道臨忽然覺得自己良心有愧,覺得自己把他們這些無辜的平民盡數推入“三點一線城市生活”,著實有些恩將仇報的味道。
“趕緊走趕緊走……”
陳道臨都覺得自己“愧對江東父老”,當即加快了速度,一閃而過就直接落到了自己直覺當中,李世民應當在那的長安城牆之上。
別問為什麼陳道臨這麼篤定,問就是準聖心血來潮掐指一算的牛批!
“隻不過……這回是真的錯了。”
陳道臨嘴角抽搐地看著,麵前這披頭散發銀發滿頭低垂入腰身穿鎧甲,35度角仰望空流淚,還手裏不知抱著什麼東西的蒼老老翁……
陳道臨考慮見著唐王之後,跟他順嘴提一聲大唐的老兵製,應該人性化一些,把這七老八十的老人家放過吧,看他穿的鎧甲都覺得會把他壓垮,看他站的這個崗,冷風吹得他淚水都流了下來……
“哎等等,人皇之氣,傳國玉璽……你……”
“你這老頭……還真是李世民?”
“你……陳道臨?”
這兩件東西在這個世界可是根本無法仿製出來的,這麼熟悉的人皇味道陳道臨也不可能認錯,而且這老翁雖然皺紋都要皺成一塊了,但還能從眼神和些許容顏上找到以前那個唐王的痕跡……而且這家夥回頭叫了自己名字,確實是李世民沒錯了。
“你怎麼老的這麼快,是被誰硬生生抽走了生命力還是吃了什麼鬼仙丹麼,而且你的壽命怎麼隻剩下了三年,這是誰給你下了暗手?誰有這個膽子和能力承擔那麼大因果業力,麵前這血祭現場又是怎麼回事……”
陳道臨被他這外形雷得不輕,眼睛定神一看心念一動,各種數據就自動浮現了出來,又感覺到那地麵上不知布著什麼樣的大陣中殘魂凶煞的密集程度,讓陳道臨都為之一震,屏住了呼吸,眉頭都皺成了一坨。
“這裏幾分鍾前是不是死了很多人?還是你在下令坑殺百軍?”
下麵這麼多亂七八糟又整齊一套一套的鎧甲、兵器和衣服堆積成山,雖然沒有血祭,但那大陣完全封鎖住的血煞之氣的量來看,最少是百萬之眾才有這般魂魄殘餘,這場景隻在地藏王的餓鬼道才看見過……
“算了算了,這關我屁事,完成任務先……”
陳道臨越接近終點,心裏就越是騷動不已,哪姑了這西遊世界上發生的怪事,自己連徒弟們都沒告別一聲,這麼多姐姐們也沒來得及來一次抵足長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