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落姐姐。”阿蕁興奮起來,上前扶起無落,又是蹦又是跳的。
“小姐。”
阿蕁著實很討厭無落的迂腐,總是把自己當成下人,也不知道當初荊少棠給過她什麼恩惠,無落就這麼死心踏地跟著他們,後來怎麼又不見了。阿蕁問了荊少棠許久,荊少棠才說出以上的答案。
“三哥,你上哪兒去?”外麵風這麼大,三哥就不能把衣服穿好一些,露出大半個胸膛,不知又想招惹誰?
“今天本公子吃素,丫頭。你好好地呆著,不準出來吹冷風,不然把你關黑屋裏。”笑聲漸遠,那抹桀傲的身影漸漸模糊。
荊少棠剛剛走遠,阿蕁緊接著也走出了門,身後的無落被她迷暈扔床上了。少女捂著絞痛的肚子,慢慢地朝飛絮閣老板娘江傾鳳的閨房裏走去。
繞過一段長廊,寒風吹過來,確實有些冷了,肚子就顯得冷寒冷寒的痛。剛一推開門,就見江傾鳳一臉鬼樣的坐在梳妝台前慢慢地描著眼圈。給自己的臉上撲著白粉。
“啊呀,媽呀。我好像走錯門了!”阿蕁趕緊退了回來。
暗紅錦鍛羅紋裙的江傾鳳慢慢地站了起來,一個勁地朝著阿蕁甩著媚眼,聲音細如水,軟如絲:“喲,荊姑娘呐,你不是來找我的?”
聽聲音倒是老板娘的聲音,不過樣子也確實嚇人了些。
“大姐,你這是幹嘛呢?把自己弄得跟鬼似的?”好好的紅光滿麵偏偏弄得蒼白如紙,紅紅的櫻桃小嘴也塗了白粉,更顯得蒼白了,特別是眼圈還塗得這麼厚,仿佛比三天三夜縱欲還要濃的黑眼圈。
“傻妹妹喲,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風情萬種疲憊妝,帝都剛剛才流行的。”江傾鳳還自戀地朝著鏡子的鬼人甲容貌眨著水眸。
“嗬嗬……”阿蕁傻笑,真是難看!
“你今天看見公子了沒有,他一出門,就那眼神,那笑容,那蒼白疲乏的臉龐,真是傾倒眾生啊,所以啊,他今天這麼在我的樓裏走了一遭,這種妝就流行起來了。”
阿蕁直接暈倒!三哥,這丫真應該拿去人道毀滅了,不然他總毀滅別人!
“你這小丫頭來這兒不會隻跟我聊天的吧?”江傾鳳扶住阿蕁,那又美眸直冒精光定定地盯著少女。
鄙視!強烈的鄙視!阿蕁看著那張鬼臉,嘴角抽了抽,強扯一抹淡笑:“姐兒,淩丹青哪兒去了?”
“這個?”江傾鳳眨了眨犀利的美眸,視線直接回避。
“你知道?”阿蕁拿出一支白玉鑲金的短簫在手裏把玩著,她似乎吩咐過這大姐讓她好好看著淩丹青,江傾鳳居然說不知道。
江傾鳳見到阿蕁手中的短簫,眼光直了,露出貪婪之色。伸出紅紅十指便想過來來。“好像知道……”
“姐兒,你真不知道就算了。我自己去找。”阿蕁說完,轉身便朝門口走去。
江傾鳳一急,美眸閃過一絲細碎的光芒,大聲說道:“在一品居。我本來是不想留他的,不過見他實在是太可憐,就留在每天在我的一品居彈琴了。公子不知道的啊,你可別跟他說是我告訴你的。”
“關三哥什麼事?”阿蕁好奇的問道。一品居是飛絮閣裏的天字一號茶樓,不是一般尋常人能進得去的,能進去的一般是王侯或許天下第一大富。因為那裏麵隻認錢,不認人!
江傾鳳是不是糊塗了,居然讓淩丹青去給人撫琴,要是被人認出來了怎麼辦?
“蕁丫頭,我知道你擔心,不過他要留下也不能在我的這裏白住是不是?我這裏什麼不是用錢買來的。”江傾鳳還顯得很無辜。要不是怕阿蕁知道她把淩丹青趕出去了,這鬼丫頭還不把她的飛絮閣給宜為平地了。
飛絮閣老板娘一直是聽從荊少棠的,而荊少棠似乎對阿蕁好一點,她說一句話,這樓不好,荊少棠就直接把樓拆了。
“好吧,姐兒。我去找他去。”找他,也可以把他帶去北方,然後雪屋門前站著這麼一個絕世美人兒,正好可以裝點一下門麵。
越是這樣,阿蕁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淺笑,將白玉簫扔給了江傾鳳,便朝著一品居而去,江傾鳳一看白玉簫,眼睛隻眯成一條縫,價值連城的好東西啊。公子最近肯定又進皇宮了,看著看著便流口水了,不知道是想到荊少棠的樣子,還是看著這白玉簫心裏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