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正愁找不到化解之計,這個潑婦無心插柳倒幫了大忙,她走上前去,踹了潑婦一腳,粗著嗓子道:“喂,你這個惡婆娘,在這鬼叫鬼叫的,是不是又到我家鬧事了?前段時間將我家搞得天翻地覆還不夠啊,啊”不待她張口發嚎,她立馬換了一副麵孔,對著官差笑靨如花,“差大哥,不好意思哦,與惡人為鄰,平時總是防著點,我爹是陳世美跟人跑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全靠我這個長女撐著,拴著門定是癱瘓的老娘怕我上了集市,大娘會來鬧事。你別信那潑婦的,我家風一吹就倒的,哪敢窩藏罪犯啊,她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胡編亂造,沒一句話是實在的,不信你可以問鄉親們”
百合在裏麵聽得真真切切,委屈地喊話道:“姐,我好怕,你一走,大娘就欺我們,一大早拿著菜刀趕我們走,說這房子是她家的”
這一唱一合的,官差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來是鄰裏糾紛,那惡婦著實可惡,竟將他們當槍使。正事要緊,要是抓到嫌疑犯,好處可是大大的有,要是被別人搶了先,就白跑這深山老林一遭了,作勢要走。
王氏見他們要走,一咕嚕爬起來,一把揪住他們的衣服,“別聽那兩個賤蹄子胡咧咧,老娘昨晚真的看到她們帶著兩個高大的黑影進屋,這瘋子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很有可能是其中一個,另一個躲在房子裏,就是你們要走的人”
官差甲不悅的打掉矮胖婦的手,“嗖”的一下抽出佩劍,他們好歹是替縣裏一把手幹活,哪輪到一個鄉野村婦在這指手劃腳,還敢自稱老娘!揮了揮閃亮的兵器,威脅道:“臭婆娘,不知好歹,信不信宰了你”
王氏立馬縮著脖子不敢說話了,菜刀氈板也不要了,躲到屋子裏關上了門。
她的一番話,官差甲半信半疑,看了一眼眉清目秀的茉莉,粗聲粗氣吆喝道:“她說昨日有兩個黑影進了你屋,可屬實啊?”小姑娘養眼,問話也就是過過場麵,沒真當一回事。
她在心中罵了王氏娘家的祖宗十八代,麵上卻是不慌不忙,點頭如雞啄米,“有、有、有,大哥,是這樣的,我娘的娘家鬧了旱災,好多人都餓死了,表叔表哥來投奔我們,一路上風餐露宿的昨晚才到,本來吧,我家缺個男勞力,決定好心收留他們,哪料,看著結實健壯的表叔腦袋有問題,老嚷嚷著頭撐得難受,要找個硬梆梆的東西撞撞,你看”她指著某處破了一個坑的泥牆,“活生生將牆撞了一個坑,這還不夠,看見一頭牛追了上去,追得牲口屁股冒煙,追上後硬生生將牛撞得昏了去,哎喲喂,那個彪悍勁,比老虎的勁還大,讓人倒抽一口氣,幸好牛沒背過氣去,不然俺又要賠錢了”
她說得活靈活現,再配合動作表情,大家聽得一愣一愣,均信以為真。
潑法還在發瘋似的嗷嗷叫著,眼睛四處亂瞄,看能不能真的找到一頭牛來配合演戲,狗倒是有一隻,撞上去不太光彩,看到那堵坑坑窪窪地泥牆,一發狠撞了上去。
“轟”的一聲,大家呆了,牆立馬破了一個洞,屋頂的瓦片噌噌往下掉,挨著地麵粉身碎骨。
幸好潑法跑得快,瓦片沒砸到頭上。心裏暗抽一口氣,這下禍闖大發了!
茉莉推搡著官差快走,“快跑啊,我表叔發瘋了,很有可能將你們的寶劍當硬物試練,他可是練過鐵頭功,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雖然有些忌憚那瘋子的彪悍,就這樣走實在不甘心,他們邊被推著走邊回頭,“那屋裏躺在床上的男人是誰?”從破洞中窺得。
茉莉是恨得咬牙切齒,熊蠻表叔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隻得硬著頭皮解釋道:“是我表哥,趕路風餐露宿的得了重感冒,很有可能會傳染”她從錢袋裏抓出一把碎銀,“熊表叔嚇到差大哥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拿去喝點小酒壓壓驚”
四個人眼睛“噔”的就亮了,看到那一砣砣銀灰色的東西,真是比見了什麼都親,左右看了看,官差甲揣過銀子爽快地走了,其它三個去追著分贓。
千破萬破,唯利益不破!總算是搞定他們了,茉莉長呼一口氣。那熊表叔竟毀了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屋子,等下有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