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軒墨帝正式登基,改年號為天靈元年,之前一直立為國儲的太子爆冷,最後由墨帝立這位皇兄為清樂親王,兩位皇弟也被立為郡王;墨帝尊雲氏為母後皇太後,生母琴妃尊為聖母皇太後,雲太後則被立為太皇太後,更有柔太妃、宣太妃、妙太妃三位並立,統搬入太皇太後為首的慈寧宮等後三宮中居住。
或許是太子的默認,或許是夏家背後的多番動作,總之墨帝登基很是順利,也叫一幹忠臣心裏鬆了一口氣,先皇留下一紙傳位召書撒手而去,人選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若不是由逍遙王親自傳旨,雲後一幹外戚又一時間沉默無為,他們幾乎都為大軒捏了一把汗。大軒若是為了皇位爭個你死我活,不知道才結束不久的戰爭會不會繼續爆發,看來是老天爺垂憐,才讓百姓免了一場災難。
三娘子和夏直軒被護送回玉京後便再沒機會見過了,或許是因為故人離卻多,太皇太後身子每況愈下,祖母朝陽大長公主的身體也是看著衰弱下來,她一直也是盡著自己的本份陪在祖母身邊,用自己有限的一點醫學知識給祖母朝廷著藥膳、推拿的法子,隻是終究歲月不饒人,她的努力扔是避免不了祖母的虛弱。
天靈二年,大軒一片平靜中迎來了太皇太後的薨逝,這位老婦人見證了三代帝君的出現,少年時經曆的皇室磨難,中年為子多次協政,老年再次為孫兒穩住後宮,可謂一生多勞。太皇太後的薨逝,讓朝陽大長公主跟著受到了極大的影響,終於病倒在床,沈府眾人都陷入一片焦慮難過中。
三娘子曾經請了夏直林來府上看診,但是診完後夏直林卻是無能為力,他隻說大夫能醫病不能醫命,以祖母的年紀身子虛弱下來,平日憂思多想,很難用幾劑藥讓她恢複。
其實三娘子也知道這些,隻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診斷,祖母一生尊貴,身嬌體弱的,平時都是那股精氣神在撐著她,可如今太皇太後也走了,祖母必然是心有戚戚焉,一些體內埋下的老毛病都跟著翻了出來。將養,這是一個很無奈的詞語,但是也是祖母這身子唯一能做的。
這****方才看著祖母用過一碗粥食,便被丫頭告知世子請她去前廳見客;那丫頭不過是個末等丫頭,也不等三娘子問問客是誰就跑走了,無奈三娘子隻好帶了丫頭趕到前廳,卻不想沈楠青叫他見的客人竟然是裴淩慧和清樂王。
她這會也明白沈楠青叫小丫頭傳話了,自從被救回來以後,三娘子一直都是有意識的在避開裴淩慧,但凡能早知道有裴淩慧的地方,三娘子都會選擇不去,裴淩慧來府裏拜訪過幾回,都被三娘子用不舒服推了不見,所以這次哥哥故意讓她提前問不了來的人,便是賭定她肯定會過來的。倒也是,清樂王可是稀客,如果她也不來見一見的話倒是有些不知禮數了。
隻不過見雖見,但是三娘子有些不知說什麼的尷尬,因此隻是附合的說了幾句客套話,所以沒多久裴淩慧便識趣的起身告辭了,他這一走倒讓正廳氣氛有些緩和下來。
“蕙雅,你真的打算一直這樣冷冷的對人家?”沈楠青有些無力的歎氣,他好不容易才將小妹請出來一回,不過沒想到事情過了大半年了,可是小妹似乎還是有些介懷從前的事情?新皇登基這麼久,軒轅慕兒的婚事早就被擱置下來,最近他也是聽到風聲說朝中建議皇帝選秀充實後宮,軒轅慕兒也在使人向皇帝提起招駙馬的事情了。
三娘子抿抿嘴巴有些不解,不過有清樂王在,她隻能忍著不生氣,“哥,我哪有冷冷的對裴淩慧?隻是我覺得沒什麼可說的啊!我們也沒熟到無話不說的地步,不是就隻能這樣淺淡慢酌嗎?”
“蕙雅,這麼說來你跟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才對啊!說起來你們還是幾年的同窗,真的就已經跟陌生人一樣相對無言了?就連我這個外人都聽人說過很多次,人家裴將軍總是記得來王府拜訪的,你可有去拜訪過人家?裴府如今也搬到了城東,你這個同窗好友也該去給人家賀一賀才對!”清樂王比起去年那會氣色好了太多,眉目間和煦溫柔,完全看不到一個被奪皇位後太子的怨氣。
“什麼?他也搬到城東了?”三娘子明顯是剛聽人說起,她看向沈楠青,發現沈楠青點著頭確認,不禁也跟著蹙了眉頭,看來她是有些太任性了,竟然連人家這麼一件大事都沒注意到;這個時代的古人能有幾件大事呢?搬家絕對是大事,她倒是聽沈楠青偶爾念起,似乎軒轅正墨升了裴淩慧的官了,現在裴淩慧也是一品大員了,沒想到還會賜他一座城東的府邸,用現代一點的話來說,裴淩慧這模樣是要火的跡象啊!天子近臣,這還不是人人豔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