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寂言沉穩的聲音落入自己的耳裏,“恩。好好休息。”莫萱便不再說話,沉悶的進了臥室,然後將門關上。
她在床邊蹲下,掏出鑰匙打開抽屜,將那些相冊統統拿出來,坐在地上一本一本的翻閱著,那是她最深的愛戀,愛的太多以至於留給自己的愛,那麼少;她一點點的低下去,一直低到了塵埃裏。
而這樣,就是她最初的,最深的愛戀的終究了麼?不會再響起的手機鈴聲,消失在世間的那個人,和那一句,不要看著我離開。而她甚至不知道,他可曾對自己動心過。
五年的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她曾經用五年的時間去愛一個人,隻是,要忘掉那個人要用多少時間?五年,十年,還是更久?
她隻覺得眼睛澀澀的痛,眼眶灼熱,卻是再沒有眼淚掉下來。似乎是過去的日子裏哭的太多,將她一輩子的眼淚都用盡了。再也沒有淚水可以流出來。
手指緩緩地撫上照片上男子的臉,那樣絕美的容顏,清澈淡然的模樣,似乎天生便該是人群的焦點一般。眉目清清冷冷,臉上是溫和的表情。卻隻有再接觸過,才知道,那溫和之後,是怎樣的淡漠疏離。
莫萱一張一張的看著那些相片,看的極細心,唇角始終抿得緊緊的。那麼多照片,卻是用不了多久便翻完了,她五年來的一點一滴。
她坐在相冊中間,表情有些頹然,好半晌,她方才緩緩地將相冊一本一本的放回去,擺放整齊放好。然後取下掛在頸上的手機,手機上依舊沒有新消息,沒有新的電話。明絕的聲音仿佛又在耳畔響起,如果他醒來,我會告訴你,如果沒有,你就開始你的新生活吧。那時候,自己說,這個號碼,就是為了等他的消息而存在。而這麼多天都過去了,那,便是等待都沒有意義了吧?
將抽屜關上,鎖好,她隻在心裏說,顧昔城,沒有你,我也可以過的很好,很好。我要向你證明,我並不是非你不可。這麼想著的時候,卻有另一個聲音闖進心裏,是那樣溫和而悲傷的聲音,“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更加快樂。”
她踢了拖鞋,趴倒在床上,扯過薄被將自己的頭和身子一並蓋住,隻覺得絕望將自己滿滿的占據,心裏空蕩蕩的一片,像是再沒有什麼能填充一般。
薄被隔絕了一切光源,躺在暗的光裏,莫萱漸漸地閉上了眼睛,腦海裏出現那張絕美的容顏,他站在月光下,對自己說,“那是責任”,他說,不是相敬如冰,是相濡以沫,他說,我怕我再也放不開你的手,他說,對不起,我愛你。
那麼多的記憶鋪天蓋地而來。
莫萱終究閉上了眼睛,唇邊囈語般的輕聲說,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