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端王府的家事了,她是不能插上手的。
她看了一眼楚夫晏道:“皇上,臣妾想去看看家姐可以嗎?您若是累了,先回宮可好?”
楚夫晏拍拍她的手。“韓嬪放心就好了,朕陪你一起看看沉琴。先讓你安心。”
楚夫賢點點頭,道:“讓皇上和韓嬪見笑了。”隨即傳來管家。讓他帶二人去沉琴屋內。“為臣還有事情處理,但請皇上和韓嬪多多包含。”
楚夫晏:“皇兄這是你的家事,朕不便插手,但是無論是誰要加害於你,朕都不會放過。”隨即看向大廳內跪著的眾人說:“無論他們聽命於誰。”
希雅走進沉琴房內,取來銀針在三陰穴處輕輕一紮,沉琴緩緩醒來,她急忙取出荷包裏的祺祥丸道:“姐姐先把這個服下去。”
沉琴看了她一眼,還是把藥丸放進口中。她過一杯水給她,為她順氣。沉琴本就身體虛弱,這樣一來,時日不多矣。
“妹妹,我自知這病……”沉琴閉閉眼睛,又睜開說,“我自知是到了大限,我隻擔心你在宮中無人照拂。故而想要看你一眼。”
“姐姐萬不可這樣說。”她捂了沉琴的嘴。“姐姐若是走了,妹妹……”接下來的話,帶了幾分哭音,便止住了。
楚夫晏和一名侍女在屏風外。這姐妹情深的戲碼還是要演下去的。況且,沉琴於她來說是極為重要的,她若是去世了,想必,也就真的無依無靠了。
楚夫晏坐在屏風外,他耳力極好,可以聽見她們姐妹二人的對話,並非是他不解風情,他隻是想要了解一些想知道的東西罷了。
這個侍女應該是楚夫賢給沉琴的貼身婢女。沒有退下去的目的和楚夫晏是一樣的,了解些知道的東西罷了。
希雅知道楚夫晏的用意,也並未都說什麼,隻是把剛才找出的事情全盤告訴了沉琴。
沉琴低著頭,聲音也是輕輕的,說:“我早知如此,但是卻一直隱忍著,卻沒有想到這般嚴重。妹妹醫術了得,謝過妹妹了。”
“一家人何必言謝,姐姐專心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沉琴苦笑。“我雖然不懂醫術,但是久病成良醫,尋香丸,名字真是好聽,隻是越毒藥的名字越是好聽這毒物就越是厲害。宮廷秘製的毒藥,沒有解藥的。”
希雅苦笑。“剛才我也是這般告訴王爺的。王爺怒極,定要揪出那個換藥的人。這下藥之人十分謹慎,還是有解藥的。”
沉琴聽到解藥二字,臉上並無多大喜樂。
希雅看了一眼屏風外麵,接著說下去:“隻是,務必要找出這個下藥之人,我才有辦法配解藥。”她欲言又止,猶豫著說了出來,“隻是這下藥之人,姐姐也應該猜出來是誰了吧。”
沉琴猛然抬頭看了一眼她,看著她的眼神,不可置信,終究還是說了一句:“王爺對我太好了,這份感情無以為報。”
看來,沉琴也已經想到了這是太後所為。
她看了一眼屏風外麵,繼續說:“是希雅沒有辦法保住姐姐,還望姐姐恕罪。”
沉琴握住她的手,深深的看了她幾眼。又顧慮著屏風外的楚夫晏,還是沒有開口。那雙大眼睛裏滿滿的都是不舍和愧疚。終於她還是開口了:“對不起,希雅。”
希雅什麼都沒有回答,是她們把她扔在這裏的,在墨雨軒裏,深夜輾轉難眠,多少次眼淚在眼睛裏打轉,她看著鵝黃色的帳子,把眼淚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