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壓城城欲摧 五(1 / 3)

納蘭怨洛梓愈的體重絕無半分虛假,隻是奈何再哀聲怨道也抵不過洛梓愈的一句,繼續南下。

納蘭著實有怨言,這月黑風高的又沒個燈籠,背上還背著一個,走路本就艱難了,還得仔細著地上是否有石子,摔倒了可不好不是,這位爺可矜貴傲嬌著呢!走了幾步,愈發的不耐,拿顧得上是南是北,一個不留神,踢著了一個石頭,可不是來了個磕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側身,這倒好,直直的摔在了洛梓愈的身上,隻聞見身下的人悶哼了一聲,納蘭卻莫名的心中高興了幾番,隱在心底作祟的無名火可消了不少。起身,問:“爺,可還好?”

洛梓愈這一摔可把這瞌睡給摔沒了,怒氣直呼呼的上蹭,卻也不好發作,隻能憋著,沉聲道:“還不扶本王起來,趕緊走!”

納蘭依言扶起了洛梓愈,往自己背上扛。心道:敢情還真把我做奴隸使喚了不成?思及此,不由心上一計,道:“爺,您猜這黒烏兄弟為何人所譴?所為何?”

洛梓愈冷哼了一聲,似乎對納蘭的話題興致缺缺。可他,心底也在琢磨著這支人到底是何人所派,明知他身份還毫無顧忌,其勢好似必將他置於死地。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洛梓非,想獨占其功,以便穩固其皇子之位,博得聖上的青眼,招攬群臣,為自己加與太子之爭的籌碼。可轉念一想,此來太過招搖,不像他小心行事的性格。難道是太子?自己與太子無怨無仇,何必勞師動眾的策劃一場刺殺?雖說自己死了於他或者其他皇子都是好事一樁,可他遠在千裏之外,即使對此蝗災有所耳聞也不可能布局如此之快,且不會用些烏合之眾。那是誰?任憑他再聰慧,對此次行刺也百思不得其解。真正的刺殺哪會問上你到底是不是某人?真正的刺殺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人,真正的刺殺是有組織有目的有計劃的斬立決,真正的刺殺是不會給你任何的喘息,哪還顧得上你是誰的恩人仇人。

納蘭見洛梓愈不答也不惱,隻是自顧自的說:“如果今兒遇上的是訓練有素的殺手,這可如何是好啊!都還未能成家立業呢!於禮不孝有三,謂阿意曲從陷親不義,此為一不孝,家貧親老不為祿仕,其為二不孝,不娶無子絕先祖祀,為三不孝,而無後為大啊!”

洛梓愈聽了也有些心煩意燥,這也是為他所不願的。又聽見納蘭說:“我那父母啊,自小就疼我,有什麼好吃的都給我留著,他們都舍不得吃呢!我那老爹常嘮叨說家貧無事,隻要人行得正坐得端,平平安安就好了。可如今?”

洛梓愈聽著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好像有那麼幾分退怯之意,與先前的置生死於度外的大無畏大相庭徑,不禁疑惑,這人會是如此膽小怕事之人?於是問:“長孫可有什麼誌向?”

“爺可不是嘲諷我了,成天為了生計奔波的人哪能有何誌向,您可知曉,在成為您食客之前,我都是食不果腹的窮困潦倒之輩,得您厚愛,這如今才過上了好日子。”

“那且說說你以前的趣事與本王聽聽。”

納蘭說就隨意說了幾個段子,可不可笑,洛梓愈不置可否。

納蘭一個踉蹌,似乎又踩著了什麼東西,再次摔倒在地,當然,洛梓愈依舊是那個墊底的。再次聞得那悶哼聲,納蘭笑了。沒錯,納蘭就是有意而為之,這黑沉沉的,她又沒得一雙夜視眼,摔幾次,在所難免的不是?為何此時的納蘭如此的莽撞行事?不就是心裏邊有氣,她也是凡夫俗子她也會累不是。盡管這人是權貴,可奈何她性子倔起來了,是天皇老子也不管不顧了。有些話,不是白說的,這一路透露這麼多信息,不就是為了降低他的心防,博得信任麼?

想她一個貪生怕死胸無大誌的人如何成大器?再者,她還算有些小聰明,這樣的人用起來,不是更順心順手?這已經是第六年了,她該是要行動了。納蘭一個翻身從洛梓愈的身上滾在地上,氣喘籲籲的道:“爺,要不歇歇吧,我真有些力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