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公公把強行和妃簽下的伏罪書呈上了履癸跟前。見到這個,履癸的眼中倒也沒有流露出絲毫的訝異,或許,在他心中,和妃就是凶手,早已是罪不可赦了。手執朱筆,履癸的手在紙上輕輕落下,那是冰冷的毫無溫度的三個字‘殺無赦’。
不過半日,和妃被處以死刑之事,後庭幾乎人盡皆知,也因著此事,眾人對妺喜的畏懼更甚從前了。顯而易見,履癸對妺喜的寵溺,已經可以毀滅一切,包括人,包括物,包括夏朝。
華琰從前,曾責怪自己沒好生教導苕琬,如今,她隻怨自個兒識人不清。可不管怎樣,苕琬是她唯一的妹妹,就算拚盡一切,她都不會讓她死,更何況是為了一個禍水,她這一生,就算是死,也為一個‘值得’。
華琰知道,若是去書房找履癸,履癸定然不會去理會她,她或許,根本就見不到。妺喜,是履癸的不理智,也是履癸的軟肋,她不敢傷妺喜去威脅履癸,但至少,在泰安殿前守著,就一定能見上一麵。
妺喜百無聊賴的坐在窗前,再過三日,便是乞巧節,這個時間,不得不提醒妺喜,中秋夜也不遠了,或許可能,她這次交付任務完成之後,就不會再回來了,曆史也會回到本來的樣子,她,從未出現過。
妺喜輕輕的撫上了平坦的小腹,嘴角輕輕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先是搖了搖頭,隨即便深深的闔上雙眸。
“也好,沒了孩子,離開的時候,或許會變得更自在。”
對於那個失去的孩子,妺喜是有惋惜,是有不甘的,就算終究她會回去,她還是願意給履癸留下一絲血脈,沒有她,或許履癸會多一絲念想。妺喜隨即苦笑:想什麼呢,她的離開,是讓曆史回歸本來的軌道,原來的妺喜也會回來,而履癸,根本就不會知道,她其實是奉玨。
失去孩子的苦痛壓抑了許久,如今每每想起回未來,她的心情更是絲毫高興不起來。
“瑾王後娘娘!王上來了!”
既然不能留下,就讓離開變得安心一些,妺喜勉強自己露出了一個深深的微笑,早早的迎在了殿前。
半柱香的時間已然過去,妺喜依舊等在殿前,履癸卻遲遲不曾出現。那是一股滿心期待後的深深失落,妺喜呆呆的望著殿門,久久不語。
“月宓,究竟怎麼了王上可是被何事耽擱了”
月宓支支吾吾了半晌,也不知改如何回答是好。方才就在泰安殿外百步之內,沒有不看到的道理,隻是,見到妺喜,月宓卻不知如何說了。
“王上許是朝務忙,天涼,瑾王後娘娘,咱們進殿吧。”
妺喜依舊執拗的站著,她若沒猜錯,一定有事。眼神死死的盯著月宓,眸中是不可質疑的嚴肅,每一個暗示,都是對月宓話語的質疑。
月宓的眼神有些閃躲,可不管如何躲避,總是移不開妺喜炙熱的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