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歿。
為感念月姬生前不顧一切的相助,履癸封桐媚諡號月夫人,隻是生前不得寵,如今又如此清冷的死去,什麼封號,都不過一場虛無。
祈祥殿做七七四十九天法事為月夫人超度,安葬的禮製更是用了王後的儀仗。或許,對於履癸來說,心中是愧疚的,隻是,他更願意於一個死人施恩典,隻有死人對他來說,才是完全沒有威脅的。
妺喜聚精會神的凝視著眼前的茶盞,杯蓋在杯璧不停的摩擦,蹙眉苦思。月夫人生前的最後一句話,卻始終叫她參不透,‘害你的,不在後庭’,那會是誰
腦海中忽然間閃過和妃的話語,‘那本就是王上授意!’妺喜不禁打了個冷顫,會嗎是履癸嗎若說是履癸,倒也是應了月夫人的話,履癸的確算不得後庭。
妺喜在案桌前暗自搖頭。
這幾日為月夫人治喪,宮中不管宮人太監還是主子,都是素衣以寄哀思。
妺喜撐起手臂,拖著腦袋緩緩的閉目養神。不過一須臾,殿內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默默微微的睜眼,看到眼前素白色龍紋外袍赫然眼前,不必抬頭,便知道,一定是履癸。
妺喜抬眼,姍姍起身,給履癸行了個大禮。
“妾參見王上!”
履癸不明所以的看著妺喜,顯然,這樣突如其來的跪拜大禮,若非國宴,向來不必如此的。手輕輕的搭上妺喜的手臂,一把扶起了妺喜,眼中含笑。
“美人今日何故行此大禮。”
妺喜的眼中絲毫看不到履癸眼中那般的玩笑之意。
“妾甚是畏懼,王上……難道不想知道,月夫人同妾說了什麼”
妺喜的話引得履癸一陣蹙眉,履癸的心裏頭一時間不安起來,他擔憂了,桐媚那女人究竟說了些什麼妺喜的眼中,他可以明明白白的看到,當真是畏懼。
履癸本是不願意讓桐媚見妺喜的,桐媚的確,知道的太多,讓她太過不安,這次,或許是他太魯莽了,妄想用桐媚的那一個請求永遠讓這些過去沉睡,或許履癸的賭注,下大了。
履癸看著妺喜的眼神有著些許的試探,雖不過隻是一瞬的驚慌,卻依舊被妺喜捕捉到了。
“美人那便說說罷,孤王倒也想一聽。”
妺喜的身子往履癸身側靠了靠,嬌媚的柔聲,分外的令人心神躁動。
“王上那日妾趕去暴室,卻聽聞月夫人那番酸澀的話語。妾想求王上一個恩典!月夫人本是鴻華國尉的嫡女,既是為的王上被逐出的國尉府,如今鴻華國尉已是西去,月夫人臨走前告訴妾,她要去地獄給國尉大人懺悔,念在月夫人一心扶持的份上,王上便做主,把月夫人葬入國尉大人的陵寢吧!”
履癸驚訝,妺喜此事竟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那必是桐媚說了不少了。履癸有些不安起來,妺喜究竟知道了多少當年他利用桐媚坐上金鑾之事,她也知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