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月嚇得連忙抱住她,“好好好,就算不願意,公主也不能氣得吐血嘛,我就隨便說說,隨便說說啊!”
長孫飛絮這血不是氣的,是毒發後這血就一直堵在胸口,此時聽他這句話,一激動,就給噴出來了。
但她真的無法理解,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想著……
筆仙此時開口道:“你就讓他吸吸看吧,也許還真能把毒吸點出來。管他呢,反正對你沒壞處。”
她聽到了,不禁有些感歎筆仙的冷血。
又一想,這毒是以飛鏢刺傷她,再從傷口進入她體內,也許需要遇血才能讓人染毒,而官月……
於是她問:“你嘴裏有傷麼?”
“啊——”官月張嘴給她看:“我不咬舌頭也不上火,沒傷。”
她遲疑半晌,“那你試著吸吸看吧。”
“好!”
就在她答應,他說“好”時,筆仙又說道:“怕什麼,要真兩人都中毒了,圓個房再去死也挺好,也沒算白做一回女人嘛。”
於是她又一口鮮血噴出來,嚇得官月立刻就吮住她腿上傷口替她吸起來。
一口血,吐出來是黑色的;兩口血,吐出來也是黑色的。
官月準備再去吸,她攔住他,“你先漱漱口。”
於是他便用水坑清水漱了口,繼續幫她去吸。她看著他潔白如玉的容顏,一種莫名的情愫在心中冉冉升起。
突然想起,她不知道他的過去,不知道他的身世,甚至不知道他本來的名字是不是真的叫官月。隻是習慣了對他頤指氣使,對他莫不關心,甚至有的時候還心狠手辣。
而他,是她的丈夫。
丈夫……
“公主,血紅了。”他說,抬起頭來,嘴上還留著幾絲殷紅的血。
“你快點把口漱幹淨,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好感覺。”
官月笑了起來,“公主對我說話真溫柔,讓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她瞬時冷臉,大聲斥責:“還不快漱口,廢什麼話,死在這裏,我還要通知京城!”
官月縮了縮脖子,馬上乖乖去漱口,隨後問:“公主能這麼大聲音說話,是不是毒減輕了一些?”
長孫飛絮輕哼一聲,卻暗暗努力感受身體的情況,發現之前難受的感覺還真減輕了一些,胸口不再那麼悶,身上盡管還麻木無力,但情況已經改善了許多。
“是好了一些,待會我們在天黑前想辦法出去。”
“那我替公主把傷敷好。”官月一邊說著,一邊撩起衣袍,露出裏麵中衣來,然後朝她開口:“公主把劍借我。”
她將身後的劍遞過去,便見他拿劍將中衣下擺割開一些,隨後一撕,就撕了圈幾寸寬的布條下來。
“先上金創藥還是先上解毒的藥?”他問。
她也不知道,隻隨口說:“先上金創藥吧。”
於是他便將手中布條遞給她,自己去拿藥,隨後看著眼前,撩起一些水,將她腿上的血洗去。清洌的水沿著潔白的腿部線條往下淌,他盯著那腿看,而她正盯著他看。
他的神情很專注,又很細致,似乎繡娘在繡花,似乎玉匠在琢玉,那樣子,竟然很讓人神往,然後她便見他喉結微微滑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