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趙匡義,一個簡簡單單的十八歲大男孩,時而陽光時而陰沉,忽起忽落的性格和天生具備的叛逆,使我成為了一個令人有些想要疏遠的怪家夥。在我這十八年的人生歲月裏充滿了太多的迷離和灰暗,我經曆了太多太多的生離死別,從十六歲失去了人生中第一個摯友,再到後來家人的逝去,這些讓人承受不了的現實使原本就如同黑洞般死寂的人生再次變得更加黑暗和絕望。
人生都這般黑暗了,卻不得不掛上自欺欺人的笑臉麵對生活。還記得有本書曾這樣說過“要麼讓這世界毀滅了我,要麼讓我毀滅了這個世界”。
“大家好,歡迎收看商城新聞,我是主持人曹倪瑪。今天是2013年8月29日星期天,現在開始播報新聞,由我國著名首席科學家顧天啟在對全國30個城市中食用油成分進行化驗時發現,大多數城市中的食用油處於劣質不合格行列中,這次的試驗引起了中央高層的重視,目前已經責令相關責任人........”
“哼,放屁,什麼責令,懲罰,說白了不就是一種形式上的走秀而已嗎?如果真的負責,如果真的將政策落實到位,還會出現所謂的安全意外嗎?還會讓我失去家人嗎?還會讓我失去朋友嗎?”想到這裏,當時那催人淚下的一幕幕慘劇再次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原本平坦舒緩的內心因為對這個黑暗社會的詰責而變的波動起伏,無數次回憶到高潮時,眼淚便會彙集在眼眶,想趁機從眼角的縫隙中流出,但我卻要仰起額頭,硬生生地將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咽回,我明白,作為一個男人,即使遇到在令人心碎,在令人苦惱的事,也絕不允許自己流下哪怕一滴眼淚。眼淚的落下就代表著內心變得軟弱,尊嚴被踐踏,我不允許自己流下那代表著懦弱的淚水,血液可以流盡,身軀可以摧殘,但那顆永遠不會低頭的心靈卻如金剛石般堅硬,那份活著的尊嚴更是堅決不能被他人所汙蔑,所欺辱。我要活著,即使全世界隻剩下我一個人,我也要活著,我要親眼看這些造成社會黑暗的渣滓走向滅亡的深淵。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清新而又溫暖,讓那些在漫長寒夜中休眠的生靈恢複火一般的溫度,召喚遨遊在夢境中的靈魂。萬物在陽光的普照下,開始了全新一天的生命曆程,寂靜一夜的都市也再次變得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車輛,來來往往的人群,一切都顯得那麼忙碌,那麼擁擠。在這看似平凡而又祥和的都市中卻隱蔽這一個即將改變人類文明的災難,一股無形的黑色暗流在城市的某個角落中湧動著,暴風雨前的黎明總是那樣的平靜。
如往常一樣,我早早的來到了教室中,放下被汗水浸濕的書包,掏出有些黴味的課本,靜靜的坐下,開始準備今天的功課,我的打扮永遠都是那麼單調,藍白相間的格子襯衫,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廉價購買的山寨運動鞋,身上的裝扮顯得那麼窮酸和土帽。一切準備妥當,見四周還未來人,便趴在課桌上小憩一會。
“喂,傻帽兒,一大早就打不起精神來嗎?不會是未老先衰吧?嗬嗬......”一個十分甜美開朗的聲音傳來。我斜著腦袋,眯著眼睛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了看,便再次恢複到休眠中去。說話的人是我上高中以來第一個認識的朋友,她有一個十分好聽的名字宋諾熙。像陽光般火熱的小麥色肌膚,骨感十足的身材,配上一副精致的娃娃臉和一頭紮起來的棕栗色馬尾,一米六八的個頭給人一種小巧玲瓏的感覺,清晨的溫暖陽光也因為她又多夾雜了些許熾熱。
見我默不作聲,她也隻好識趣的拉開書包,拿出厚厚的課,開始了新一天的學習。就這樣,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空曠恬靜的教室逐漸變得富有生機和朝氣。上課鈴聲與下課鈴聲就這樣隨著太陽的位移而交替響起,終於迎來了最後一節自習課,我雙眼無神的望著窗外,看著窗外仿佛靜止一般的畫麵,我好像感觸到了什麼,總感覺有一種莫名的恐怖正在籠罩在這個城市的上空。教室靜得出奇,就連最微弱的呼吸聲仿佛都被按下了靜音鍵一般,就這樣不知不覺,最後一節自習課也隨著清脆的鈴聲宣布結束,學子們像是如釋重負一般,扣上筆帽,飛速的收拾書包,逃一樣的跑出了教室,而我也在這群匆忙的“逃犯”隊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