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曆初年,荒天帝平定八荒,結束戰亂,一統大黎。後托天下於皇室,隱居江城!
黎曆十八年,西帝亞瑟王舉兵東征,荒天帝一人橫檔十字軍於阿育高原萬夫莫敵!西帝退守西土告誡子孫後代:荒姓不死,大黎莫侵!
黎曆三十二年,東海蠻夷扶桑擾亂沿海居民生活安定,荒蕪於一夜之間斬殺扶桑王半藏,蠻夷膽寒退守扶桑,再不敢踏足大黎!
黎曆六十年,黎曆七十八年,黎曆一百三十年…荒姓人守護大黎三百餘載,救大黎於危難,扶百姓於疾苦。像一尊無所不能的神明屹立在大黎百姓心中,不可撼動!
“曆史總是由勝利者書寫,什麼輝煌、榮耀、無可匹敵的事跡都會隨著你們的滅亡幻化為曆史塵埃!從今往後,曆史將由我來寫!”一位神秘男子麵對江城方向,嘴角劃起一道弧線,火光掃過詭異森然!他手中捏著本古樸厚實的《大黎荒記》,寬大的手掌上突然升騰起一縷青焰,迅速將史書化為灰燼!
初春,大雨!
驚雷四起,夜幕動蕩!
江城夜空血霧彌漫,與淅淅瀝瀝的春雨交織在一起,濃厚的血霧籠罩著整個江城聚之不散,血腥味極重。
空蕩的街道透射著血光,腥紅的液體和著雨水在青石鋪成的街道上肆無忌憚流淌。
大黎平治十年春,江城被屠!
初春雷動,這個看似平靜的夜晚似乎很躁動。
江城十裏外有一座破廟,修建年月已無法考究。
此刻,破廟裏火光從破敗的頹牆裏滲出,給頹牆下的殘雪披上一層金色外衣閃閃發光。廟裏幹柴抵不住烈火的炙烤,發出清脆的‘劈啪’聲,火光搖曳照亮破廟的每一個角落。
破廟很破,佛像也辯不出是哪路神仙。
佛像正下方盤坐著一位黑袍男子,他眼眸深邃似海,背影巍峨如山。簡單的黑袍,冷峻的麵龐。袍帽褪下,一根粗糙的麻繩束著披落的長發,額前偶有幾縷發絲垂落。
火光映在他臉上竟是一片漆黑,反射不出任何光芒。他像是一個黑洞,吞噬一切包括光明。
他叫荒離,一個荒姓人。
荒離懷裏躺著個沉睡的白衣少年,少年清秀臉龐上透出一絲蒼白。他似是陷入無盡噩夢中無法自拔,臉上不時露出痛苦掙紮的痛苦表情。荒離不時地用寬厚的手掌在少年背上輕拍安撫,深邃的眼眸裏流露出濃濃愛意。
火堆旁還坐有一人,他身著寒衣麵帶薄紗,頭蒙黑巾腰間掛著銀色彎刀,手握著暗紅鐮刀槍。全身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眉間戾氣極重,像是頭隨時會發狂的野獸。其發梢上還不停滴著鮮紅的血液。殺氣外泄火光明滅不定,仿佛一尊剛殺出地獄的浴血修羅。
荒離頭顱微低,眼眸微睜,看著麵前不時跳起的火星。挺拔的腰背微微彎了下來,堅毅的臉龐難掩悲傷。
“哼!”
火堆似乎受荒離情緒變化影響,燃燒的更加劇烈柴裂聲刺破廟裏的每一寸空間。
“二爺!”
黑袍人像是好久沒開口說過話一般,咬字不清,聲音沙啞,像是有金屬在喉嚨間摩擦。他焦急地望著中年人,他的眼瞳就是紅色的!比血還紅,妖異的腥紅!
“小離,他是荒戰的兒子,讓他擺脫荒的宿命,不要像我們一樣!”荒離耳邊回蕩著老人最後叮囑,蘊藏太多悔恨。
破廟裏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老天似是被廟裏壓抑悲憤的情緒所渲染,傾盆大雨!驚雷更加肆意的響徹在這片星空。
次日,春雨暫歇,空氣中混著泥土和青草雜糅的新鮮味道,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清新。
“我叫荒離,你爺爺的第二個兒子,你父親的親弟弟,你的親叔叔。”在被春雨淋洗一夜的破廟前,荒離對著那個望著江城方向怔怔發呆的少年說到。接著他緩緩挽起袖袍,小臂上露出一個白色月牙標誌的胎記。
“十年前,我與父親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而離家出走,從此成為荒府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