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心悅瞪大了眼睛,不住搖頭,“路阿姨,你誤會了!”
“是誤會嗎?”路母重重歎了口氣,痛心道,“如果是誤會,那你告訴我,那天你在他書房裏拿走的那本東西是什麼?”
喬心悅又驚又慌,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從哪裏說起,一番猶疑,反倒像是在自我脫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很後悔拿走了賬本,可、可是……”
路母嗤笑一聲,“無論你多麼後悔,你確確實實那麼做了不是嗎?”
喬心悅無言以對,是啊,她確確實實偷走了路黎明的賬本,並把它交給了可惡的宋一博。
路母揉了揉太陽穴,扶著椅背坐了下來,“你知道當我告訴大光明這事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什麼嗎?”路母深深看喬心悅一眼,然後一字一頓道,“他說,他知道有人會出賣他,但他相信那個人絕對不是你。”
路黎明承諾過要對她坦誠相待,他不顧一切地履行著自己的諾言,那麼相信她,而她卻……
心髒好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狠狠刺了一下,喬心悅痛的發不出聲音,想哭流不出眼淚。她似乎明白了白天路黎明臉上沒有溫度的溫柔,似乎也明白了他抿唇微笑後的隱忍。
他說要靜一靜,是因為傷心?還是對喬心悅的失望?
不敢再往下想,喬心悅腳下驀地一軟,跌坐在了路母跟前。
路母探過身來,伸手揉了揉喬心悅的頭發,“我知道你不是壞心眼的姑娘,可現實就是這樣,有很多事情我們都無法阻止它會否發生。所以,別再傷害路黎明了,離開他吧!”
離開?怎麼離開?路黎明的存在早成了喬心悅生活中的一種習慣,就像是早安後的早餐,晚餐後的晚安,要她怎麼離開?
沉默良久……
喬心悅往後縮了縮,然後驀地抬起眉眼,直視著路母的目光道,“我做不到。”
路母微微一愣,“什麼?”
喬心悅雙手用力一撐,從地上站了起來,“我一直依賴著大光明,時間久了就成了習慣,可其實他忘了,他也可以依賴我。路阿姨,賬本這件事的確是我錯了,我會盡我所能去彌補,如果大光明不肯原諒,那我就一直道歉,直到他肯原諒我為止!”
路母聞言,猶豫了一會,揉著額角道,“你這不是耍賴嗎?”
喬心悅點點頭,想了想,又連忙搖頭,“我這就去找大光明!”
剛邁開了步子,隻聽路母揚聲道,“你站住!”
麵對強權政策,喬心悅本想一概無視,但念及自己才剛犯錯,再擔不起忤逆未來婆婆這項罪名,於是應聲停下腳步,誰知剛一轉身,一團咖啡色的東西就被丟進了懷裏。
喬心悅愣愣地看著懷裏的咖啡色外套,又看了看路母,茫然地問道,“這是……?”
“外頭冷,多穿件衣服,別感冒了。”路母站在原地,雙手抱胸,沒好氣道,“大光明說是要出差,這會應該正準備出發去機場,你可別去錯了地方。”
喬心悅忍不住咧開嘴角,“您不怪我了?”
“切實的行動往往比一萬句抱歉來得有用……”路母走了過來,點了點喬心悅的腦門,寵溺地笑道,“早去早回,我跟你媽把婚期和婚慶公司都定好了,就等你倆回來試禮服了。”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喬心悅實在是忍不住,重重點了點頭後,哭出了寬心的笑聲。
而望著喬心悅急匆匆離開的背影,路母忽然歎了口氣,回頭時,路黎明慢慢從樓上走下來。
他走到路母身邊,沉默了一會,說道,“你不都答應我了嗎,怎麼說話不算話?”
路母挑了挑眉,反問,“怎麼就不算話了?我可沒告訴她你在家裏。”
路黎明翻了個白眼,“那你還讓她去機場找我?”
說著抬手理了理路黎明淩亂的領口,輕輕拍了兩下道,“你說說,就憑你倆的感情,要不是逼不得已,心悅能來偷賬本嗎?且不說你自己心裏不好受,要真為了那麼些誤會跟她分手,不正好中了奸人的計嗎?”
路黎明無言以對,沉默片刻後,道,“這件事你就別摻和了,我自己會處理。”
路母吃了個癟,歎息道,“真是兒大不由娘,好好好,我不摻和就是了!”話還沒涼,見路黎明拿了衣服要出門,又忍不住問,“你這是去哪?”
路黎明答,“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