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向離的眉眼間低下來,又是疲倦。
“別以為自己現在是暢通無阻,前途無量,等得靜向翎那人回來,你且看看你還會有半點份量,師承的是玄機子,又是大公子,與太子幼時交好,這般說的下來,你想想
自己,可還有半點可取之處!”
“是。”
大夫人又是冷冷一笑,譏誚的看著靜向離,“向離,且不說著宰相府裏,就是這偌大的大祈皇城,幫你的,幫的了你的就隻有我一人,真正的勾心鬥角,權勢相爭,
就憑你一人單薄之力,你休想要到半分,若真是要鬥過靜向翎,權傾朝野,你自身也要的激進些!”
“母親之意,可是在責怪向離此次狩獵之事。”
“你雖出身卑賤可憐,可就虧得一張相貌和一顆玲瓏心,既然知曉,何不去做!”
“那時我們幾人被黑衣人圍著,並沒有人對太子下手,我也無法為他擋劍破刀。”
“借口!”大夫人重重責罵他一聲,手上的佛珠停下轉動,“自幼而起,我怎麼教你的,你要用盡一切辦法讓別人欠你的,讓太子欠你,讓老爺欠你,你就要
憑著他們這份歉意向上奔爬,無人對太子動手,你為何不能激怒那些刺客,然後為太子擋的一刀一劍,比你陪在太子身邊十年都有用!”
靜向離心中早就錯綜複雜,又未有表現出來,“是,母親教訓的對。”
大夫人這才微微有些解氣,“你可莫懷著自己的小心小思,我也算將所有賭注事情都壓在你身上,你今生就是要鬥的那靜向翎回江湖落魄,這相府要的就是你
掌權,這二夫人我就是要她跪在我麵前,你自己也明白事理,別讓我時常提醒!”
靜向離也未有其他的話,隻是沉默以應答。
“路我且就為你鋪好,向婉最好能嫁的太子為切為妃最好,偏偏太子喜歡的是向青那丫頭,至於你。”
大夫人突而麵色有些嗤笑,看了一眼靜向離的臉,“一身皮相可謂寥寥無幾,逼得那四公主喜歡你最好,謝玲瓏現在對你有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你要
做好自己的選擇,少不了的是權勢對比!”
“是,母親。”靜向離又是沉默了許久,俄然開口,“母親,若是向離為那太子擋了一劍,命喪黃泉了呢。”
大夫人怎麼會料到靜向離這話,麵色早就是嘲諷的看著他,“那你能怪誰,成王敗寇,你別以為誰會在乎你的性命,更別叫我做是母親,就真當我是你母親,
你死了,我就裝模作樣的落幾滴眼淚,也不會有多餘的動作,所以,下次別在問這些無意義的問題了。”
“那就這樣吧。”
大夫人這才起身,又看見那麒麟香爐裏的紋煙飄繞,“什麼廉霧,味道奇怪的很,早日撤了。”
靜向離才恍惚看向那煙霧,飄飄忽忽,又像在那不清不楚的夢中迷幻走失,一個人尋不到目的,終點,沒有任何的聲音躁動,隻是感覺永遠如畫一般的死寂的模樣困住他,
又恍飄渺得記得許久以前的事情,那時的大夫人折磨的他從未入睡,也不知道是何日突然升起了這些煙霧,輕盈纖美,繚繞婉轉,至此,他才慢慢睡得,他又感覺,看得了那靜向白
她素著衣裳,低著眼眉,總是那樣倉惶的,怯懦的,無助的,一次次一次次,在他更加倉惶,更加怯懦的時候出現。
他才有些魔怔的樣子,癡癡傻傻,掀開被子,起身,又記得許多年前,曾經有一個青花瓷模樣的藥瓶子,被他不知道扔得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