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血人生下部第十八章困惑的仇恨
“瑪麗,我親愛的!”阿忒休斯口中喊著他妻子的名字,身體卻難以再上前一步。
瑪麗看起來還是如先前那般身體虛弱,麵色蒼白。然而對待阿忒休斯,卻冷若冰山,那藍色的眼睛如同深邃的冰窖,讓人體會不到一絲的感情。
阿忒休斯不敢相信,麵前的人就是瑪麗,自己曾經深愛的妻子。
上帝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伯爵給了我永世的美貌,和不朽的青春,弗萊明戈。”瑪麗和阿忒休斯說道,那語氣就像是冰山上的寒流,令阿忒休斯聽來不寒而栗......
“是啊,你的妻子要.......要比以前健康、美麗的多了,我的爵士。”瑪麗身邊的伯爵接過話茬繼續刺激著可憐的阿忒休斯。他今晚依然風度翩翩,談笑自若,站在瑪麗的左側兩個人顯得無比的般配。“噢,請不用擔心,看得出來你為今晚的事情做了很多努力,我在這裏衷心的感謝,嗬嗬,請放心我的兄弟和仆人們會在後麵......厄,照顧好你的那些手下,是的,肯定會照顧得很好,穆森修道院迄今為止還算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可是,對於這些話語,阿忒休斯再也難以聽進半分,他全身冰冷,萬念俱灰。那個在他心中曾經無比令人恐怖的念頭竟然在這時候變成了真的。
他的愛情,他的生命,他的希望,他的那些為了他而浴血奮戰的兄弟們......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沒有了一絲現實的意義。
阿忒休斯虛脫下來,剛剛在戰場上的殺氣和興奮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的他就像一個遲暮的老人,失敗,灰心,沒有生氣。
他能忍受一切,被算計,被戲弄,被欺騙,卻萬萬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被人奪走。
這是一個男人最最悲哀的命運。
阿忒休斯出於本能的握住利劍,疾呼一聲,快速奔上前來奮力向伯爵刺出一劍。這一劍沒有任何的花巧和掩飾,就是單純的疾刺,像憤怒的狂雷來得沒有半點征兆。
就算是狡猾的伯爵也大吃一驚,沒有哪個凡人有這種體力可以用出如此快速的一劍,他驚叫一聲迅速的向左邊躲去。
這一劍,劍尖稍稍劃過伯爵右肩的領口。
絕望和憤怒瞬間使得阿忒休斯超越了凡人的體能界限,他的快劍刺的更加迅速絕倫。一劍接著一劍,中間沒有任何停頓間隙,暴風驟雨般的急促。
伯爵一時間被逼得手忙腳亂,醜態百出,因為他比誰都要清楚阿忒休斯的劍上也同樣沾滿了聖水和硫酸,那是為了對付亨利·方達他們的,就算這些不足以讓強大的自己致命,但是被它刺中也是絕對不會好過的......
直到第六劍從伯爵的左肋旁穿過,阿忒休斯的第七劍已經瞄準了對手的咽喉,可是就在他收劍準備繼續下刺的時候腰部突然被背後的人抱住了。
“住手吧,弗萊明戈。”瑪麗的雙手隻是輕輕的環繞在他的腰上,然而隻需要再加上瑪麗輕輕的低語幾句阿忒休斯全身立刻癱軟下來,所有的力量瞬間流失。
“親愛的,我深深的愛著你,我不想失去你,可我總會死去,隻有這樣我才能活下來......活下來繼續和你在一起......”瑪麗的聲音那樣的輕柔悅耳,像每個夜晚的枕邊耳語,讓阿忒休斯無法抗拒,無法掙紮。
“弗萊明戈,隨我來吧,我們依然可以在一起,隻是另一種不同的方式,你再也不會失去我,我也不會離開你.......”
就是這簡短的幾句話,充滿了無限妖邪的曖昧,卻讓阿忒休斯的一下子便失去了所有的勇氣和憤怒,不合時宜的迷幻起來,那些與瑪麗花前月下輕歌曼舞的旖旎時光全部湧上了心頭,而手中的劍卻再也把持不出,“哐啷”一聲落在地上。
伯爵也恢複了原先瀟灑從容的樣子,飄身退後,開始樂滋滋的看著這對情侶。
“瑪麗,瑪麗,我愛你,沒有了你,我的生命都沒有了意義......”阿忒休斯激動地快要掉下眼淚,他把手反攏到背後,以便能抱住瑪麗的脖子,“親愛的,我再也不要離開你。”
“是的,是的,親愛的,我們永遠在一起......”瑪麗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最後像夢囈一般讓人無法聽清。
直到瑪麗冰涼的嘴唇碰到了他的脖子,阿忒休斯全身一陣顫抖......
無論是火熱還是冰涼,瑪麗的親吻總能讓阿忒休斯無從抵抗,他隻是感到了隱隱的刺痛,接著便全身放鬆下來,去享受著愛人的撫摸......
“砰”一陣巨響,教堂的木門被撞碎了,破舊的門板直飛進來,重重的砸在阿忒休斯的腳邊。“啊——”,阿忒休斯驚叫一聲,從迷幻中驚醒,他立刻就感到了脖頸處有滾燙的液體流下來,他迅速掙脫開瑪麗溫柔的致命之吻,捂著脖子的傷處滾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