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隻有天地,停止已然萬物,一片漆黑,一片詭異與寧靜,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似時間從未來過。
“還不醒來!”
徒然一道蒼老威嚴的聲音自天地間響起,在這道聲音響起後,萬物在這一刻開始複蘇,時間也在這一刻開始流逝。
宏偉孤寂的山峰巔上,一座破敗琳琅的道觀坐立於此,高聳入雲的懸崖上,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在此駐留。
一位仙風道骨,滿麵紅光的老者,隨風而站立在山峰上,那本是花甲之年的渾濁並沒有在他雙目中出現,與凡塵的老者不同,其雙眼發出陣陣精光,顯得老而不死……。
另一邊,一位身穿灰色長袍的瘦弱人影盤旋而坐在萬丈懸崖上,他麵容清秀,紅唇齒白,三千黑絲留至腰間,走近一觀,卻為一個十五六歲的浮浮少年。
少年眼睛緩緩睜開,深邃的眼神看向崖下,神情並無一絲異樣。
老者見少年睜開雙眼,已然收緊心神,麵容卻詭異一閃而逝,下一刻,蒼老的聲音徐徐再度自天地間響起。
“爾五載之間,可獲或可得,可悟亦可解?”一縷縷清風隨著老者話語,從遠方飄來,不知其源,亦不知其根。
聞老者的話,這少年居然在此打坐有五載之餘。
深邃的眼眸在老者話語一落後,開始泛起波瀾,看向崖下的目光終於收回,少年抬頭仰天,閃過莫名之色
“大道無形,我自立之。”
“大道無名,我自曰之。”
“大道無規,我自念之。”
“大道無蹤,我自尋之。”
空靈悅耳的話語從少年口中緩緩吐出,瞬息間,那清風飄零,消失不見,那周圍百花綻放之象,亦然滅之,更有那蟲魚鳥獸嚀叫之音,也在這一刻,相聚消亡,不知所蹤。
北有一山,曰名終南,其之景象,猶如仙家,其之觀妙,亦如瑤池。在終南山巔,有一座白色宮殿坐立於此,連綿百裏,猶不可觀。
一處偏殿,門庭白玉,花草順生,一位穿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在門外來來往往,腳步絲毫不停。
他看向屋內,雙目發出擔憂之餘,卻又掩飾不了眼中濃濃的喜悅,此番情景,卻是說不出的怪異。
臉龐焦急未減半分,然就在此時,異變徒起,待他腳步還未放下,一聲聲嬰兒的哭啼聲在屋內響起,也在其耳中緩緩回蕩。
“師兄,是個男兒,師妹也無礙事。”悅耳的聲音從屋內傳來,聲音帶有喜悅,高興,但是更有一深深的,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外麵的青衣男子顯然沒有注意這聲音的異樣,此刻的他,隻感巨大驚喜充斥的自己的周邊,臉龐歡喜景情,久久不散。
東海之濱,扶桑所地,有一島,曰為蓬萊。地處之東,有一山,曰為笠樢,山中有一寺廟,曰為笠樢寺。
這一日,笠樢寺天空雲湧翻騰,徒然不絕的“哇,哇,哇”哭啼聲自廟宇中傳來,卻是一孩童於今日生於世間,降與寺廟。
下一刻,天空出現七彩,地上百花恭迎,靈類群鳥齊飛。
世間千載,不過一瞬,人生百味,不過生死爾。
未知的山峰上,破爛的道觀中,一老一少打坐與蒲團,神寧靜思,外物不能惹其絲毫。
十載瞬息而過,四季春又來。
同一樣的地方,同一樣的兩人,同一樣的問題,同一個間隔時間,不或者說是又多一個五載。
“爾經五載又五載,可獲或可得,可悟亦可解?”清風再起,不知其源,亦不知其根。深邃的眼眸從崖底收回,抬頭仰望天空,絲毫無有變化的少年卻沒有像上次一樣作答。
“道心依舊,然劫數已起,是成是敗,或是兩可。”深深的看向那道瘦弱的身影,蒼老的聲音從老者口中吐出。
“玄兒,道有道途,仙有仙蹤,唯有持之本心,才能在世間長存,道法自然,然自然不為道,要想尋道,隻有本心不變矣。”
老者話語一頓,那坐與萬丈懸崖上的消弱身軀微微一顫,似感覺到了什麼,卻不曾回頭分毫。
“天地大劫將起,又將有多少生靈塗炭,百姓聊生,我等修道之人講究本心不變,終身道尋。我觀玄兒你還有一身隕之劫,此劫若是渡之不過,萬事休提,然若是渡過,也許能擺脫這牢籠之苦。修道,修道,然而此方之天道早已不全,合道也難成大道!”
似說累了一般,老者搖了搖頭,臉龐露出一絲深沉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