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城陵園
清晨,一個女人捧著花站在一座墓前,利落的長發,戴著墨鏡,穿著軍綠風衣,整個人散發著冷漠的氣息。
“我來看你了,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不過她幹笑了兩聲,像是自嘲,“你一向都會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不像我老是丟三落四”。摘下墨鏡露出一臉的疲憊,望著墓碑照片上的那個人,笑容燦爛,一個恍惚,好像看見他仍在身邊,每當她抱怨累的時候,他會拍拍她的肩膀,笑著給她一杯水。她問過他為什麼老是笑,又沒有什麼開心的事情,一開始告訴她因為心情好啊,她不相信,死纏爛打他也不說,後來一次出差,發生了一些事情,他告訴了她原因,時間是向前流動,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悲傷而停止向前,每天愁眉苦臉不會讓事情得到任何改變,解決事情的心也會受到影響,與其這樣還不如笑著麵對,就算是心情不好,也不會讓別人看出來,讓你的對手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時間久了,就像麵具戴在臉上,你想摘也摘不下來了,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仍是淡淡的微笑,可是她卻聽出了他心裏的疲累,就像陽光的背後,誰又知道有多少的陰影。
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女子的身後。
“清妍,該走了,老爺子在催了”。
“知道了”,身形卻不動。黑衣男子知道現在的她不會走,歎了一口氣到車裏等她,滿公司的人都在找她,卻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他本來在休假,秘書沒辦法隻好打電話給他,他想了一想今天的日期,就知道她會在這裏,年年如此。
過了十幾分鍾,女子終於離開墓前,戴上墨鏡,又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氣息。上車,關門。
“今天我休假,你不該來找我,肯定又是盛嘉陽那個家夥把你找來的”。女子撫著額頭,減輕一下頭部的不適。
“他不是也沒辦,老爺子他吃罪不起,你又是這樣,隻有把我拉來當炮灰了,怎麼了,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吃藥了沒”。女子沒有說話,男子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兩個人都是沉默。
“清妍,五年了,還不能釋懷嗎,雲灼若是知道你如此不愛惜自己,他會感到不安的”。說完氣息有點亂,男子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再說話。
“臨一”,女子說完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若是我,你會怎麼做,我之所以能堅持在現在,都是為了雲灼,若不是為了他,我早就崩潰了,我早就想離開這裏,離開這裏的一切,躲開這些紛紛擾擾,找一個地方,無憂無慮的過完一生,可是你覺得可能嗎”。這些話像是說給杜臨一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那你最起碼可以讓自己過得輕鬆一點,不要把自己壓得這麼死,把自己弄得這麼壓抑”。這麼多年,他看著她一步步走到現在,看著她一步步的強大,可是他也看到了她深深的孤獨、失落,她不想走出來,別人也走不進去。車裏的溫度有點高,喻清妍打開車窗,透進來的絲絲冷風,讓她混沌的腦袋清醒了一些。
杜臨一看她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就不打算說下去,以前每次說到關於這方麵的話題,她總是避而不談,他也知道勸她沒用,但就是無法看著不管。
“那老頭子要幹什麼”。
杜臨一失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要改掉對老爺子的這個稱呼,要是讓他知道,又是一樁事”。
喻清妍擰眉:“該知道的他早就知道了,不差這一樁,他到底又要幹什麼”。
“具體我也不知道,嘉陽急匆匆的打電話找我,說老爺子突然來公司找你,看樣子很急,還說一個小時之內你還不回來,就炒了他,他不敢來找你,就拉我來了”。
喻清妍冷哼一聲,“那老頭子明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還來瞎鬧,最好有什麼事情,否則有他好看”。說完調整一下姿勢,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閉目養神不再說話。杜臨一也不再說話,知道她剛從香港回來一定很累,不再言語專心開車。
喻氏集團
盛嘉陽老遠看見喻清妍走來,如蒙大赦一般,感覺真是菩薩顯靈,把喻清妍給催來了,他正急的想熱鍋上的螞蟻,總裁已經催了好幾次,再不來就要把他給剁了,滿臉堆笑,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了上去,念念叨叨。
“哎呦啊,我的喻大律師,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給盼來了,你可真是我的救星,你要是再不來,總裁非把我殺了不可……”
“那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喻清妍摘下墨鏡丟給他,直直向前走去,殺氣,盛嘉陽立即感受到一陣殺氣,知道她今天脾氣不對,識相的閉起嘴巴,清妍本來就頭痛不已,被盛嘉陽一嘮叨現在更是頭痛難忍,她現在隻盼老頭子沒什麼事情,見到她以後馬上走人,否則這幾天都別想過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