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囈夢長長如漏沙,倦目煮酒看繁花。成結大千悲喜事,寄書荒誕都笑傻!

怎會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似夢一般,鎖在銅柱上的人明明是自己呀,莫非是幻覺,有誰能明明白白告訴自己這是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到底是誰?他怔怔地站在那個自己身旁,滿心疑惑地想要喚醒鎖在銅柱上的自己,可惜沒有任何應聲。

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他困惑地打量四周。發現這裏是一座漂浮在雲彩之間的小島,這個島很小,沒有任何人跡,除了島的中心那根鎖著另外一個自己的銅柱外,島上怪石林立,沒有一點生氣,這個小島荒蕪的有些陰深深,且詭秘而怪異。

他循著路徑,走到小島的一端,他發現有一塊高大的石碑,他走上前去看,上麵赫然刻著“十淨仙山”四個大字,“十淨山,這裏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天盡頭,這裏是東方天帝斬殺妖魔的斬妖台啊,自己怎麼會在這,難道自己以前是個妖,”他的記憶裏猛然想起了些什麼,但僅是這麼一點點。

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不祥和不安,於是他想逃,奈何小島浮在中,沒有任何路可以離去。一陣怪異的風吹來,島上竟起了白色的霧,他被裹在了霧中,一切事物都已朦朧不清。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是霧氣來的太突然令他不知所措。簫聲悠揚,自空中傳來,他立在霧中,那簫聲攝走了他的魂魄,他似中了邪一般,呆呆地聽入了迷。待他微微緩過神來,霧氣漸散,不知何時在自己的身邊有四個翩翩起舞的白衣少女,她們隨著簫聲在他四周上下輕盈地飛騰,舞動,長長的衣袖不時地拂過他的麵龐,一陣陣少女膚體清香穿過他的鼻尖,穿過他的心肺,化作一股熱流,使他身心熱溢,他開始神智變得恍惚木訥,腦袋裏更像是被掏空而變得一片空白,他已被催眠,飄飄然似在夢中。

在夢中,夜色漸起,一輪新月如勾,清風爽朗且帶得一抹花香潤徹肺腑,見得花瓣飄飛若雨,又聽得溪水潺潺相伴蟬鳴蛙吟如笙簧,幾見芳草綠淙淙,又慕得花果滿樹絳紅,誰又不愛惜這美景如畫,遠離凡世紛紛與擾擾,恰似如人間仙境中,勝若天堂行!好一幅如畫風景!這曾似來過的地方,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夢憶延續,皓月之下,他見得一曼妙紅衣少女獨舞,美妙的舞姿引著他走上前與少女共舞。但見得漫天花雨,舞盡霓裳。他上前問那紅衣少女的姓和名,少女笑而不答,羞澀地飄然飛去,翩翩若仙,在漫天花雨中,飄來少女銀鈴般的笑聲:“你若追上我,我便告訴你,咯咯.”

“無涯,不要離開我好麼”是那熟悉的麵容,紅衣少女柔柔的依偎在自己的懷中,這份溫暖使他忘記了世界的存在。使他酣醉在溫柔鄉裏。“斬”。戰車之上赫然坐著一位金甲戰將,他仔細一看正是自己。隻是冷酷得無法讓自己認識自己,冷冷的一個字,山穀便是血腥的氣息,無數的敵國降兵倒在了血泊裏。

無奈的鬆開她的手,少女的淚似晶瑩的珍珠在風中閃落,滴在這昏暗的世界裏,也滴在他的心頭,一種莫名的痛刺傷在心頭,很痛讓他無法忍受,他的心在滴血,“月薰”,當他喊出這個名字時,頭顱仿佛要炸裂開來。他不願意再回憶,每一個片段都是傷,都是痛,回憶的重荷無法讓他承載更多的傷悲,猛然間那記憶的畫麵就如被敲碎的鏡子,散碎而不再清晰,夢被驚醒!

待他夢醒,不知已過了多少時光,他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地麵,已被兩個白衣女子架在空中飛行,“你們要做什麼,放下我,”任他如何掙紮,也逃脫不得。

兩白衣少女麵情木然並不加理會他,自顧帶他向前飛行。飛行了許久,兩白衣少女突然鬆開了他,從天上把他拋了下來,他如一片飄葉緩緩從天而落。此刻,他發現自己的的身體開始碎裂,漸漸地身體碎裂成了一團金砂,被風兒一吹,自己的身體散了開來,他以為自己死了,不過在他散列的一瞬間他終於看見了那個吹簫的人,是在天上,一團小小的雲朵上立著一個白衣書生,此刻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但什麼都來不急了,他隻是諾諾地對自己說“我是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