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附近的船埠停滿了船,像這樣體型偏大的“貢多拉”船難以插進去。林深葉皺起了眉頭。
江葉對站在船尾的林深葉說:“把船開到前麵去一點,停在岸邊就好了。”
林深葉點點頭,將船開到船埠幾十米外稍微空曠一些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什麼時候能到?”江葉問何深。
“還有十幾分鍾吧,火車現在還沒到站。”何深看了一眼車站大樓頂上的時鍾後說。
“坐什麼火車,又不是不能直接過來。他是真人,按理說‘嗖’地一下,很快就能到南京。”江葉撇了下嘴角說道。
“他還帶著兩個徒弟呢。”何深說。
江葉掏出一本連環畫,說:“那就慢慢等著吧。”
“貢多拉”船本來就不多見,再加上一位美貌的船娘,這條船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走在岸上的人與水上船隻裏的人都看向這邊。江葉與何深倒是無所謂,林深葉開始有些臉紅。之前她開船時沒去注意這些,現在這裏人那麼多,船又停在這裏不動,像這樣子被人圍觀,是她從未有過的經曆,心中砰砰直跳。
“來了。”何深突然說。
“這麼快?在哪呢?我怎麼沒看見。”江葉朝著岸上張望起來。
“我是說火車提前到站了,人還沒出來呢。”何深說。
“我們去接他?”江葉跳起來說。
“不必,他會找到這裏的。”何深將她拉回了座位上。
林深葉朝著車站的出入口眺望了起來,她比誰要更好奇、更急切。
又過了幾分鍾,一位身著奇異道袍的年輕人走到了這裏的岸邊,身後還跟著兩位小道士。
何深站了起來,朝他打了個招呼。江葉好奇地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方天一。
方天一現在的狀態可以用得上容光煥發四個字來形容。很顯然,這些日子他的神道之法進展不錯。
方天一輕飄飄地落在了船上,站在何深與江葉對麵的位置。
江葉與何深手掐子午訣,對方天一行禮。
“師弟師妹不用客氣。”方天一甩了一下說拂塵說。他依然將自己當成元辰派的一個普通弟子,而將何深視為白雲殿的道君親傳弟子,論地位,何深隻在他之上,雖然他已經是真人,比何深的境界高一個階段,但是在大門派中,道君以下皆是同輩,他並未將何深當成晚輩來看待。
岸上的兩個小道士隻是普通人,小心翼翼地上了船,然後何深便示意深葉開船。
方天一打量了江葉一眼,便從袖中取出一隻瓷瓶丟給她,裏麵是他以前從門派裏得到的丹藥,現在他走的是神道的路子,這些丹藥對他已經沒什麼大用了。
“謝真人。”江葉歡喜地接過瓶子。
“她就是林深葉吧?”方天一用拂塵指著船尾的深葉問道。
何深點點頭,說:“想必方師兄一定有辦法。”
“那是當然。”方天一說,他今天心情很不錯。
“不知真人用的是什麼方法。”江葉好奇地說。
“當然是最簡單的神道之法。”方天一坐在座位上說。兩個小道士坐在船上的兩把椅子上,開始好奇地打量著這座城市,時不時偷看幾眼站在船尾的漂亮船娘。
“我打算在這裏弄一個教堂,你現在算個地頭蛇,有什麼建議?”方天一問何深。
“教堂?”何深有些吃驚,“那你得先買一塊地皮,然後再自己建一座。”
“我沒錢。”方天一攤開雙手說道。
“原來你是來借錢的?”江葉小心地問。
方天一神情一愣,隨即苦笑道:“你可以這麼認為。”
江葉對何深小聲地說:“師兄,你看我們那座還沒影的房子怎麼樣?”
“你不想要了?”何深疑惑地問。
江葉想了想,說:“我還是喜歡住酒店裏,熱鬧。”
何深點點頭,他也有類似的想法。
“我剛好有一座房子,改成教堂最合適不過了。”何深有些自誇地對方天一說。
“你願意給我?”方天一問。
“願意租給你。”江葉馬上說,雖然收了他的好處,但是談起生意的時候還是不能鬆懈。
方天一掐了掐手指,說:“開個友情價吧,我錢不多。”
“玄武區,占地十四畝,一個月六百元。”江葉說。
“倒也不貴。”方天一說。
“不過房子現在還沒弄好,要改成教堂的話,裏麵可以減去好多結構,建造起來能快不少。”何深說。
“什麼時候可以建好?”方天一問。
“那就要看真人的神通了,怎麼可能是凡夫俗子能與之相比的。”江葉嘻嘻嘻地說。
“方師兄你怎麼想起要弄教堂?”何深有些好奇地問。
“我看到一個景教的教堂,覺得用那種方式發展信徒似乎很有效,就有這樣的想法了。”方天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