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是齊國東邊邊界上的一個小城,正如它的名字一樣,城內居住的人們生活安寧,與世無爭。
小城背靠南湖山,而西北方向有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湖泊,其形狀像一個倒掛的心形,又湖中的石頭會有一定的磁性,故當地的人們將其命名為心磁湖。
此時,心磁湖的岸邊,一簇蘆葦被撥開,一孩童的腦袋鑽了出來,眉目清秀,笑容燦爛,從其年紀上來判斷,大概十歲左右,一張小臉洋溢著興奮的情緒,亂蓬蓬的頭發早已被湖水打濕,一滴滴的水珠從頭發上滴了下來。
他大聲呼喊到:“我贏了!我贏了!”隨即,蘆葦中又陸續遊出了七八個年紀相仿的小孩,個個都失望的向第一個遊出的小孩遊去,
“薑洋,下次比其他的吧,比水性,誰比得過你啊?”其中一身體略微發胖的小孩小嘴一倔,不甘說道。
“也是,那下次不比水性吧。”薑浩歪頭想了想,一臉驕傲的說道。
“那下次比什麼?”
“下次的事下次再說。”薑洋看了看夕陽,就遊到岸邊,穿上衣服向小城跑去,邊跑邊呼喊著,“天色晚了,我再不回去,我爹會打我的板子,我先走了。”
薑洋今年十歲,是寧城裏的一個石匠的兒子,準確的來說,薑洋的父親薑準是專門給死者雕刻墓碑的,整個寧城雖說不大,但哪有不死人的?所以這門手藝使得薑家一家三口在城裏雖說不能大富大貴,但也從來不會餓著肚子。薑洋六歲那年啟蒙,之後便每日在城內一個張姓老先生那兒識字學習、讀書明理,每日回家之前都會和小夥伴們玩耍嬉戲。
薑洋進了城門就向城西跑去,穿街過巷,最後停在一家石刻店門前,雙手叉腰,大口乎著氣,隨即就鬼鬼祟祟地走了進去。
“大石哥,我爹在麼?”薑洋一進屋對著一個正在鼓搗石頭,背對著他的黝黑青年悄聲問道。
“薑洋,快出去,今天張先生來了,師傅他跟張先生交談後就非常生氣,還說,等你回來打不死你。”名為大石的黝黑青年轉過身,瞅了薑洋一眼,急忙在後者耳邊輕輕道。大石是薑洋的爹從小帶到大的徒弟,性格憨厚,本分老實,當初也是因為這一性格才被薑洋的爹看中的。
“大石,你在和誰說話?有客人嗎?”這時,一道厚重的聲音從後屋傳來。不一會兒,簾子掀開,一道身影便出現在了薑洋麵前。這個中年人便是薑洋的父親薑準。
薑準今年三十出頭,鬢角的頭發略微有些凸出來,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眼睛明亮有神,由於長期從事雕刻工作,雙手無論是手心還是手背都磨起了厚厚的繭子。薑準剛一看到薑洋,頓時火冒三丈,二話不說,提起放在地上的掃帚衝了過來。邊衝還邊吼道:“你個小兔崽子,你爹我花了那麼多心思才讓你能有機會去念私塾,你倒好,不僅不好好念還捉弄先生,看我今天好好收拾收拾你。”
薑洋一看這架勢,“颼”的一聲奪門而出,不一會兒,就看不到蹤影了。
“誒呀,他一個小孩頑皮點又怎麼了,畢竟是你的兒子,你怎麼老是喊打喊殺的,要是打壞了什麼地方,我要你好看!”這時,剛剛回來的薑母看見這情況,衝上去就把薑準給攔住了。
“你知道什麼,這小子私塾不好好念,還淨給我惹事,他遲早要被你寵壞。”
“寵壞了那也是我兒子”薑母說著,還對著遠處大吼一聲“兒子!記得回家吃飯。”
話說,剛剛跑遠的薑洋,看見後麵沒人追來,這才停下腳步,氣喘籲籲的嘀咕著,“不就是不小心把先生的頭發燒了嗎?至於嗎?誒!”